「崔幃之是忠勇侯唯一的嫡子,也是大梁建國三百餘年來第一個未及冠就由聖上親自賜字、特設親封的世子,你該明白聖上對他是何期望。如今陛下久病,膝下子嗣稀薄,有不少在幼年便夭折,只有兩位帝姬、四位皇子順利成人。帝姬一位待字閨中,一位已然嫁人。而太子遵守禮教,心軟仁善,屢屢與陛下政見不合;三皇子仗著貴妃專寵,結黨弄權;五皇子遊戲人間,耽於玩樂,前年便因醉酒摔下馬摔傷了腿,落下殘疾,而七皇子尚在襁褓,剛出生便患有心疾,未來還未可知,朝堂波詭雲譎,內憂隱隱。」
「而月國在北,虎視眈眈;河疆在西,時不時派軍隊騷擾別境,燒殺搶掠,在加上周邊的小國各自吞併壯大,梁國如同群狼環伺的肉,一旦忠勇侯府倒下,又無一人從忠勇侯府手中接過帥旗,日後內憂外患,梁國是何下場,符林你應也知道。」
喬滿看著杯中的茶一點一點涼透,直到江錫安換上新茶:
「你以為帝姬讓崔幃之進國子監是他一個人的意思嗎?他待字閨中,甚少沾染朝事,為何突然參加詩宴,又將手伸到國子監.........你難道想不明白這其中關竅?」
符林背喬滿一點,忽然後背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打濕了內衫。
他慌忙跪下,「多謝師兄提點。」
「你想明白就好。」喬滿將茶飲盡,倒扣在桌上,示意自己不喝了:
「總之崔幃之進國子監之事,非行不可。」
「至於其餘監生的反對........」
喬滿頓了頓:「倒也不能忽視。」
符林擦了擦汗:「師兄以為,該如何平息監生之怒。」
喬滿想了想,於是道:「我記得兩個月後,會有一場考試,專門用來檢驗國子監的教學成果,考試內容包含武學、算學、文學和經學四門。到時候會由帝姬主持,你且儘量將試卷考試調至如入學考試一般,讓所有監生參考,如若有不合格者,直接革除身份木牌,勸離國子監。倘若合格......便是國子監的一員,任何人不許再生事端,隨意提開除之事。」
符林仰頭,謹慎地問:「一視同仁?」
「一視同仁。」喬滿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看向崔幃之:「崔幃之,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他說:「若你實在不堪大用,到時候就拿著身份木牌滾蛋。」
他頓了頓,又若無其事道:「我剛剛是在傳陛下口諭。」
崔幃之:「..........」
他俯身跪下,行禮:「學生謹記。」
喬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他剛行到門口,準備上馬車,忽然聽到崔幃之在身後叫他:「大人。」
喬滿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假笑道:
「世子還有何事?」
「雲.......雲裳今日有與你一同出來嗎?」崔幃之探頭探腦往馬車車廂里看,看樣子還抱著一絲希望。
「他前日病了,不便出來。」喬滿說:「世子。」
「啊?」崔幃之急了:「他怎麼會病了?他現在還好嗎?病的重不重?我可不可以去看他?」
喬滿:「.........」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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