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裳是在喜極而泣,也是在悲戚哀嚎;既為他的丈夫哭一場,也為那些千千萬萬的將士的妻兒哭一場。
崔幃之回到府中後,這才發現崔府的僕役都少了一半多。
「想出去的,都撕了賣生契,讓他們各謀前程生路了。小牧年紀也大了,我做主把他嫁給那個巡防營的右參將了,今年他們家剛添了一個兒子。」
喬雲裳端來水盆,蹲下身去脫下崔幃之的鞋襪,崔幃之遲疑片刻,想要縮回腳,卻被喬雲裳握著腳腕按進水盆里,嗔怪道:
「洗不洗了?」
崔幃之摸了摸喬雲裳的頭髮,嘆息道:
「叫下人來吧。」
「好不容易回來,為你洗一次腳又能怎麼樣?」喬雲裳抹了一把眼淚:
「還是你在外面有了別的相好,不要我們寡母了?」
崔幃之:「.........」
不明白只是不讓他給自己洗腳,喬雲裳就能想這麼多,崔幃之只好隨他去了。
全身上下都梳洗了一遍,還換了一身新衣服,崔幃之現在總算像個正常人了。
只不過曬黑的皮膚一時半會還不能恢復,身上的疤痕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消失,崔幃之倒也沒那麼在意,只是喬雲裳在意的不行,一邊給崔幃之塗藥一邊臉哭的濕噠噠的,崔幃之在戰場上呆的人狠話不多,十幾年前那個吊兒郎當滿嘴跑火車抹油的紈絝樣子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他一時有些恍惚,笨嘴拙舌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娘子,只能抱著喬雲裳好一頓親吻安慰。
抱著抱著,那股憐惜又暗暗變了味。
崔幃之這四年裡腦袋都掛在腰帶上討生活,一個不慎就能死在戰場上,連吃飯都是連吃帶刨,哪有心思找雙兒和女人瀉火,床上最經常出現的只有兵書和戰報。
可雙兒的身體柔軟馨香,皮膚又不似他糙男人一樣渾身是坑坑窪窪的劍疤,柔軟滑膩,哪裡能讓人坐懷不亂,崔幃之親著親著就有了感覺,將喬雲裳按在小榻上反覆安撫疼愛,又從桌邊到床上,下手不免也沒了輕重,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床都被他們兩口子震塌了。
崔幃之:「...........」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隨即從喬雲裳身上起來,面沉如水地披好外衫準備叫人進來換,豈料喬雲裳臉皮薄,又捨不得他,拉住他的手腕,道:
「罷了。」
他說:「這麼晚了,外間小榻上湊合一晚吧,我現在只想你抱著我。」
崔幃之:「...........」
他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捨不得喬雲裳,將他用被子包起來,抱到小榻上。
小榻雖小,但兩個人擠一擠也還是能睡下的。
喬雲裳滾過去,擠進崔幃之的懷裡,盯著崔幃之的上半身,忍不住又想哭,伸出手,慢慢撫摸崔幃之身上的疤痕。
他碰了一會兒崔幃之就受不了了,抓住他的手腕,警告道:
「別摸了。」
「..........」他語氣重,喬雲裳有些委屈地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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