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秘書一怔。

池柳彎了眼眸，瞳仁澄澈明亮，他溫柔又平靜地敘述道：「我經歷過第一次謀殺後，那傢伙去出差了，接著你和箱箱來我家借住，那次我確實沒有多想。」

「不久後他第二次去出差，那天你來接箱箱下班，很自然而然地跟我回了家，那時我開始思考你們必須來我家借住的理由。而且你們跟我太緊了，上下班、逛超市、去醫院做檢查，你們都在，幾乎寸步不離。」

「除此之外，你或許不知道，我對視線和異常非常敏感，那段時間，我家小區附近，乃至整個秋海市，到處都是便衣。那時候秋海有事件發生，對吧？」

文秘書瞳孔一縮：前段時間溫溪設置副本抓捕玩家，市里自然都是便衣警察……玩家盯上了池柳，警察自然會特別關注池柳的小區……

這些在平靜水面下悄無聲息地發生，小池竟然全都察覺到了……

小池到底是什麼人……

池柳面上笑意更加溫柔：「一直以來，你們在保護我，是麼？」不管你們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你們在保護我，是麼？

文秘書睜大了眼睛。

池柳繼續道：「所以，你現在為了沒有在遊樂園保護好我內疚？」

文秘書一滯，緊緊抿著的唇顫了下，緩緩點了下頭，他手撫住臉，痛苦地道：「非常抱歉。」

上次像現在這麼狼狽和愧疚，還是被控水系玩家和冰系玩家突破副本帶走箱箱的時候。

上一次他害得箱箱被解剖，這次他害得池柳差點被殺死。

他總是這麼沒用，總是保護不好身邊的人。

池柳曲起指，重重敲在文秘書的頭頂：「你還真是一根筋。還有，謝謝啦。」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

雖然不清楚文秘書到底是什麼，但他也不是傻子，那時澆滅火焰的綠水，大概率就是文秘書的手筆。

不過文秘書說沒保護好就當沒保護好吧，和這種很倔的人較真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池柳接著道：「叮咚，您的原諒額度已到帳。」

文秘書驀然抬了頭。

池柳溫柔地笑著：「上次你不是在我這存了一次道歉嗎？所以，原諒你了。還有，我欠你一個人情。」頓了下，他再次認真地重複道：「多謝。」

文秘書：「？？？」

池柳：「你還救了那個28號，他沒有為我而死，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他真的無比恐懼有人為他而死。

文秘書怔了下，誠實地道：「我其實——」其實沒有考慮到這個層面，在滿腦子都是救好友的情況下，之所以順便救那個複製人，只是他的職業本能發揮了作用，想為之後的調查留下更多信息。

池柳若有所思朝大門方向看了一眼，眸子裡划過道狡黠，他拿起手中的袋子利落地打斷他：「為了感謝你！你想和我第一次使用胎心儀聽聽寶寶的心跳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