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靠坐在床頭,面色難看,眼皮都未抬一下。
慶華也沒看賀川,舀了勺藥,吹了吹,送到太后嘴邊,才涼涼道:「嘴太賤的男人,不可要。有機會,我還要與方家大姑娘提個醒兒,讓她將眼睛擦亮些。」
方悅安在後面捂嘴偷笑,卻不小心笑出了聲。
賀川「嘶」了一聲,回首去看,一副受傷模樣,提醒:「我們才是一夥的。」
見太后和慶華長公主也看了過來,爾爾及時拉著方悅安上前,給二人行禮問安。
太后干白的嘴角微勾,神色緩和不少:「原來是方家的。快上前來,讓哀家看看。」
慶華將藥碗遞給宮女,起身讓出位置,與同樣側身的賀川,一前一後出了寢殿。
遣走殿門處的丫鬟,姐弟二人靜立片刻後,交談起來。
「母后沒什麼事吧?」賀川關心問。
慶華瞥他一眼:「明明擔心,還是一副嘴欠的樣子,難怪母后不愛理你。」
「日後你娶了王妃,人家傷心難過呢,你關心卻不直接說,還在旁邊嘴欠,看人家擰不擰你嘴。」
賀川瞬間聯想到,與方知意成婚後的日子,覺得被擰嘴,也是幸福的。
他的嘴角有些壓不住地上翹,最後道:「我不會讓她難過的。」
慶華滿面嫌棄,皺眉向遠離賀川的方向挪了兩步。
她的話,賀川是一點也沒聽進去。
看來,他們家也就她隨了母后,面對情愛時,頭腦依舊冷靜清醒。
慶華不想看弟弟這個傻樣,出言打斷他的思緒。
「母后並無大礙,急火攻心,休養幾日就好了。」
「方才梁貴妃來了,說會讓梁知遠提親,娶永嘉,應當也與皇兄說過了。」
「永嘉被皇兄禁足在她自己宮中,因不確定皇兄最終打算,正吵嚷著,說要不做公主了,與我們都斷掉關係。那樣,她就與梁知遠沒什麼身份差距了。」
賀川皺了皺眉,沉默片刻後,低聲問:「阿姐可還記得,永嘉曾說過,與梁知遠最初相識,是梁知遠主動與她接觸的。永嘉身邊宮女,也那樣說。」
「可現在我們已經確定,梁知遠對永嘉無意。那他主動,是為了什麼?」
慶華收回遠望宮牆的視線,垂眸思索。
賀川的聲音又嚴肅幾分:「阿姐,我們都是經歷過奪嫡的人,有些事,寧可多想,做好防備,也比事發時,手足無措好。」
若非方才來的路上,他聽了方侯的提醒,此刻並不會細想到這裡來。
方湛對他說:「殿下的腿,恢復得與永王之亂前,差不多了。」
他聽聞此言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則,此事是整個皇室的忌諱,只要不傻,就不會輕易當著皇室之人的面說。
二則,他因永王之亂傷了腿,是他的傷痛事,但凡有眼色的人,都不會提及。
而且對方是壓小了聲音說的,根本不像無意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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