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宛禾看進他的眼裡：「是不是因為我是玄門人的身份？」

寧澈一驚，愣在了原地，停下了向前的腳步。怎麼會，她怎麼說中了，他那父親得知這件事的第一句話就是：「絕對不行，她是玄門人！」

他甚至都沒給父親介紹顏宛禾，只是給他發去了一張照片和名字。

想必父親已經看過了網上對顏宛禾的介紹。

「你怎麼知道？」寧澈詫異問道。

顏宛禾並未回答他，而是逕自往前繼續走著。寧澈只好跟上她的腳步一起往前走。

既已到了頂峰，沿著階梯往下再走了幾步，面前一處壯觀道場赫然現於二人面前。殘留的廟宇鱗次櫛比，中央的庭院石桌石凳上滿是綠色青苔。

進了這道場，一路往裡走，便能看到大殿之中還有破落的神像，已經殘缺不已，只剩了一張掛滿蛛網的面容。

顏宛禾望著這一切，心中已經經歷了幾度煙雲。雖然後世建築上已經有了很多改觀，但是這玄門舊地的整體格局並沒有多少變化。

她又朝山後的鏡池方向看了一眼。那兒取而代之已經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當年那寒霜幻玉被封印的地方，如今已然都已作古。

顏宛禾嘆口氣，幾不可聞。她當年正是殞身於此。再睜開眼，已經是千百年之後。

「這是哪裡？」寧澈問道。不知為何，他置身於此時，也覺得莫名熟悉。就好像他是不是曾經來過這裡一般，可若不是顏宛禾帶路，他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

「玄門舊址。」顏宛禾淡淡說道，眼中似有碧影閃過。

寧澈聽完，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如今這個道場。早就被廢棄很久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來。

「我一直對玄門只有耳聞，可不曾真正見過與玄門有關的人和事。如今一見，才知道玄門是真實存在過的地方。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寧澈欲言又止。

顏宛禾一笑：「以為我是在騙你。」

寧澈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你之前神叨叨的，我最一開始都以為你是在裝神弄鬼。後來我也查了很多資料，玄門在很多年前確實存在過，也有很多玄門弟子，但是早就在千百年前消失了。我以為你可能祖上有玄門弟子才會以之為噱頭做直播呢。」

「可今日見到，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玄門是真實存在過。那些歷史也真實存在過。」他又接著補充道。

顏宛禾不置可否，悠悠說道：「我一直都是玄門弟子。你曾經也是。」

這下輪到寧澈震驚了，他不敢相信說道：「我怎麼也是你們玄門弟子了？可這玄門不是都已經毀滅了麼，人都沒有了，怎麼還會有師傳？」

顏宛禾定定看著他：「你是否相信人有前世。我上輩子是玄門弟子，還保留了那些記憶。而你，已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