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低聲說，不至於，不至於。

就擦了下手而已。

深呼了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很快就平靜下來。

沒一會，傅斯年就拿著一杯檸檬水回來了。

林晴接過檸檬水，發現是常溫的，不滿道：「怎麼不是冰的？」

「懷孕了還喝什麼冰的，等下腸胃出問題去醫院就麻煩了。」

林晴嘆氣，＂行吧，勉強湊合湊合。」

兩人又坐下繼續吃飯。

主餐吃完，開始吃甜點。

林晴懷孕了要控糖，於是兩人合用一份提拉米蘇。

林晴想到方才的話題，想了想說，「傅斯年，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你說。」傅斯年放下刀叉，抽過紙巾擦了下手，盯著她，等著她的問題。

「如果我家是普通家庭，沒有任何背景，你還會堅持和我結婚嗎？」

這個問題，她很好奇。

傅斯年與宋舒瑤在一起是因為兩家聯姻。

那麼她呢，選擇她又是因為什麼？

難道只是因為她懷孕了嗎…

她家雖然也很有錢，但是比不上傅家。更不用說還面臨破產股權全部轉讓的風險。

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一無所有，傅斯年會如何選擇。

林晴說完後，

世界靜了下來。

耳畔周圍只剩下悠揚的蕭邦鋼琴曲。

雙目對視，林晴清楚的看見坐在她對面男人神色中的思索。

他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整整過去一分鐘，她才聽見傅斯年說道：

「林晴，我不是趙三哥，他的事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喜歡如果，現實就是現實，現實就是你是富家千金而不是商販人家的女兒。我們只需要過好我們的生活就行，不需要無端的假設。」

頓了頓，他想了一下，又輕輕一笑，

「既然你問出了口，我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會。」

男人神色篤定，說出一個「會」字，林晴的心裡有些觸動。

是啊，他說得對，沒必要無端憂愁。

家世，金錢，財富，都是父母給的，生來就有的。

無端的假設永遠只會是他們茶餘飯後的一個話題，永遠不會成真。

用這個問題來考驗他，屬實沒什麼意義。

她正要開口。

忽然身後傳來一句喚。

「斯年，你怎麼在這？」

兩人偏頭。

林晴看清來人，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傅斯年站起來同來人擁抱握手。

「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