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奶奶淺淺嘗了一口, 臉直接酸成了苦瓜形狀，「堯堯，你不會是把一瓶醋都倒進去了吧？」

蘇堯自認為城牆厚的臉，忍不住羞紅了。

後面加了很多很多的糖，才勉強將番茄牛腩搶救回到勉強可以入口的地步。

蘇奶奶看出了蘇堯的心不在焉，在飯桌上，笑著拍拍她的手，「堯堯，人生就和炒菜一樣的，這盤炒壞了，先看看能不能搶救一下，能搶救就搶救，不能搶救就洗鍋再炒一盤！」

這話恰恰說中了蘇堯的心事。

開公司也和炒菜一樣，現在既然她覺得出了問題，那就先搶救搶救，她明天一定要開誠布公地和顧高陽聊聊。

想通了這件事，第二天蘇堯渾身輕鬆去公司，陪著王成龍一起確定了第六版的奧運會菜品單，下班去顧高陽家的時候也順手拿上了。

顧高陽住在市中心鬧中取靜的別墅區，位置離公司很近，開車只需要10分鐘。

拐了個彎，繞過綠化帶，市中心喧鬧的聲音就被隔絕在外，只剩下樹木間隱隱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蘇堯拿著文件袋和伴手禮，在一樓按了好幾分鐘的門鈴，一直沒人應，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就在以為顧高陽不在家的時候，他從樓頂陽台探出身，對著站在一樓的蘇堯招手。

「小蘇師傅，我在這裡呢！我門沒鎖，你直接進來，我在樓上！」

蘇堯推開門，將自己隨手帶來的伴手禮放在茶几上，抬步上樓。

走了幾步，她停下腳步，回頭走了幾步，看著放在樓梯拐角處的一盆白錦龜背竹，微微皺眉。

這盆白錦龜背竹，長得太與眾不同了，它的葉片上錦和正常葉片恰恰是標準的對半分，好似有人拿著紙筆對仗畫出來的一樣。

這樣對稱獨特的錦色，光是一看就讓人印象深刻，她記憶里似乎也看過，但具體在哪裡看過，她一時半刻沒想起來。

她皺眉想了幾秒，還沒等想出什麼東西，樓上顧高陽久久不見她的身影，已經從二樓下來了。

「小蘇師傅，你怎麼站在這裡啊？」

蘇堯收回自己的視線，抬頭就看到了和往日形象完全不一樣的顧高陽。

今天的顧高陽竟然繫著圍裙，戴著手套，額頭上滿頭大汗，就好像剛從廚房鑽出來的廚師一樣，和平日裡那副矜持的社會精英模樣完全不符。

「小蘇師傅，你快上樓，幫我看一下，我這個北京烤鴨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沒

辦法做得皮脆肉嫩。我已經試了四五隻了，現在這只是我剩下的最後一隻鴨子了！」

樓頂上，右邊是個大游泳池，左邊原本是擺著桌子和帳篷，應該是拿來聚會的地方，這會兒卻擺放著一個高高的、專門用來烤鴨子的不鏽鋼爐子。

桌子上擺放著四隻顏色各異的烤鴨，看著有模有樣，根本禁不起細看，不是黑了但血依舊紅通通的，就是徹底成了一塊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