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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都在慶幸能夠離開學校這座牢籠,風吹進門,他腳邊被郁言扔掉的筆記本被風吹開,他蹲下身,借著昏暗的光線看清上面的知識點。

平行線,永遠不可相交。

出發點不同,縱然無限延長時光,最後奔向的終點結局也已是命定。

鄭庭陽不信,他信事在人為,他信命由天定,更信這份喜歡能夠轉圜,哪怕不能也要努力過才會知曉。

回海城的路上他想著郁老爺子已死的消息,忍不住將郁言在懷中摟的更緊。

他究竟在怕什麼呢?

是這輩子不可能標記郁言的怨,是怕郁言知曉他真面目的心虛,還是悔當初郁家破產時,他不在郁言身邊讓他受了苦?

他這位鄭總不是人中龍鳳,為了報裴長忌重用他的恩為長行商會賣命得罪不少人,可他手狠心思縝密少有人能動他,一年前他就發現郁老爺子在玩礦產,他和肖凱設下圈套,讓郁家慢慢破產...

最後的股票操作需要他親自去國外操盤,他計劃的很好,等郁家破產的第二天就拿著錢去換郁言的自由。

偏去機場的路上被人攔截,國外持槍合法,高架橋上的腥風血雨。一槍差點要了他的命,等他再醒,郁家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亂七八糟一萬件事等著他。

醫生不肯讓他出院,他捂著傷回國,可這時距離郁家破產已經過去半個月之久...

重見郁言的那天,他穿著黑西裝傾盡所有的贖回他,即便他將珍寶終於撈入懷中,可還是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郁言被打了發情針,身體難受,這半個月他瘦的過分,眼中都是恐懼和期待被標記的可憐。

那一夜的房間太暗了。

郁言被發情熱折磨的失去神志,只是緊緊攥著他的袖口用本能說:「咬我一口..」

「求求你,就一下..」

「拜託你,幫幫我..庭陽..」

鄭庭陽苦笑,後背貫穿前胸的傷順著黑色襯衫浸透,他捧著郁言的臉很仔細的親,聲音嘶啞:「可我是Beta啊...」

這份愛而不得究竟算什麼?

那一夜纏綿又痛苦,遲來的親密卻讓兩人心如刀割,他怕是最後一次,弄的又狠,郁言哭的哽咽,最後像個沒力氣的貓兒躺在懷裡。

他守在床邊看著他心心念念的人,怎麼都睡不著,香菸抽了一根又一根,他打電話給景臣,他說:「我要娶他。」

「一定要。」

景臣這些年作為他的心理醫生清楚他的偏執,只能明白告訴他:「你們會很痛苦,你會嚇壞他。」

永不能標記。郁家破產,郁父的死。

「我願意...」他頓了頓,餘光看到床上的郁言將腳丫伸出被子,他去重新給人拉好,坐在床邊親昵的用鼻尖蹭著郁言的額頭:「慢慢等,如今我什麼都有,我要等他願意。」

這麼多年都等下來,如今近在咫尺,他難道還要怕摘不到明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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