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畝地開完撒肥,過上三五天就可以播種了,今年預計種兩畝青稞,一畝高粱,兩畝玉米。
等春耕忙完再慢慢開兩畝地種紅薯,土豆,芋頭那些。
春耕要搶種,根本不敢耽誤,撒肥第四天,種子們就下了地。
官家大嫂帶著兩個小叔子在家附近挖了不少野菜,每頓都有野菜饃饃吃。
回家洗好手,桌上就擺著一大盆燉土豆,一碗拌菜乾,一大筲箕的野菜饃饃。
現下的存糧至多再吃月余,到時候就要開始苦夏了,野菜也老了,就只能靠著菜園子裡的出息。
每每春耕可給壯勞力們累的苦不堪言,每每收了活回去,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吃飯時端著碗的胳膊都發酸。
清早,沈逸把母羊牽出去餵了水,就把繩索交給官安,他們小兄弟兩最近願意幫忙放羊,趁著春草好,羊羔就快斷奶了。
母羊也有了再次配偶的需要,沈逸想著抽空拉到冬哥兒家去一趟,他們家留了五六隻種羊。
剛吃過飯準備收拾菜園子,移栽菜苗,就聽到了木買大叔的聲音。
現在春耕剛過,一時摸不准村長過來幹嘛。
沈逸走出去一看,木買大叔領著二小子過來了,他趕忙快走幾步把二小子扒拉進懷裡。
打那麼遠遠一看,就覺得二小子神情不太對勁。
把村長迎進院子,端了把條凳請人坐下,遞上杯熱茶,才開始談話。
「這孩子命苦,你們成親前頭一個暖晴天,死了爹娘,他兄長把家裡的錢財全打包回來外家,這都過了三七了,也沒個人來過問這孩子,和他爹娘的喪儀。」
「怎麼如此突然,我兄長……沈安人在壯年又不可能突然病故,是家裡燒炕沒通風中了毒氣?」
「沈安跟山坳村一老光棍械鬥,同歸於盡了。他媳婦兒一頭磕在了柱子上。」
「那個老光棍?就是之前說要上門說我嘴裡不乾不淨那個老光棍?」
「正是。這孩子估計受了大刺激,從那天之後就不說話了,這本來村裡有幾個老么子說帶回去養著,當個半子,可他娘實在不做人,瞞著大伙兒硬生生把個小哥兒當成小漢子養,這養大了也不算壯勞力,還得添份嫁妝,他們自然就有顧忌了。
我跟你嬸子,現在倒是還能照看著他,三年五年的不礙事,可我們年歲大了,將來去了,這孩子就沒個依靠了,到底是人老了沒以前有魄力了,家裡幾個媳婦兒多說幾嘴我們就不敢養著了,現下才給你送過來。」
村長心裡也不好受,這眼看著沈逸剛成親,日子都還沒理順,又給他添個累贅。
沈逸點了點頭,把二小子的雙手拿過來揉揉搓搓,只說:「我兄長祭日是哪天。」
村長一聽就知道這二小子以後就跟著沈逸過活了。
他也不好久呆,說完正事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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