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大半天,仍舊有一堆東西在衣帽間。
那裡面有一半是薄祁聞送她的禮物,衣服,鞋子,首飾,包,很多還是嶄新的,她都沒碰過。
溫燃從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她把自己沒用過的,都留了下來,用過的才決定帶走。
收拾到差不多,才給胡雅米打電話,讓她找搬家公司過來接她。
其實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溫燃沒什麼可遮掩的了,明嬸在旁苦口婆心地勸,說先生這陣子是真的忙,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溫燃笑著解釋了幾次,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明嬸還是不停地勸她別走。
溫燃就朝外面黑下來的天色,揚揚下巴,說,「不走也不行啊,一會兒搬家公司都過來了。」
話音剛落。
薄祁聞的聲音就從背後徐徐傳來,低沉的,慍怒的,充滿壓迫感的。
他說,「誰准你離開的。」
「……」
溫燃那顆心早已在早上揉扁搓圓。
她單純地以為,再見到薄祁聞時,不會再痛了,可直到親眼再見到他,她才明白,只要面對真正愛著的人,心就永遠不可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薄祁聞左手還打著石膏。
似乎來得急,他內里還穿著醫院的病號襯衫,外面披著寬大的外衣,看起來有種少見的落拓不羈,卻仍舊清雋俊逸到讓人一眼鍾情。
溫燃
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像是刀抹在脖子上,很快就要瀕死,卻還對生殘存著一絲希望。
薄祁聞冷著臉走到她面前,明嬸自覺退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倆,薄祁聞看她幾秒,單手拽著她上樓。
那年北城似乎格外喜歡下雪。
不過眨眼的功夫,窗外就簌簌飄起了雪花。
薄祁聞看著擺在他面前已經收拾好的幾個行李箱,冷笑著問她,「這都什麼意思,嗯?自立門戶?還是要跟我分道揚鑣?」
溫燃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平靜。
她越是平靜,薄祁聞越是惱火。
薄祁聞這輩子從沒有這麼難以掌控過情緒,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因火氣略顯扭曲,他態度極為不悅地呵笑,「總要給我個原因。」
像是預料到什麼。
薄祁聞稍作停頓,眉頭緊蹙間透出幾分克制後的耐心,「就因為我騙了你?沒告訴你我在醫院?」
說話間,他朝她邁了一步。
溫燃知道那是他求和的信號,於是她忍著眼眶的酸脹,和再度淪陷的衝動,往後退了一步,輕舒一口氣,「不是。」
不到一米的距離,仿佛隔了一條跨不過去的銀河。
溫燃攢夠勇氣開口,笑了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水波輕盪,說不清到底在灼傷誰。
她說,「薄祁聞,我膩了。」
「……」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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