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誠看似冷靜地說:「嗯,瓢潑大雨是這樣的。」
溫辛一邊蹲下一邊撫摸著傷痕累累的花骨朵說:「你成語用得很好,Ian。」
「多謝誇獎。」
溫辛將花重新栽正,陳可誠學得有模有樣,同時在溫辛的指導下挖好栽花的坑。
陳可誠其實很不想做這些,他困得要死。但溫辛一說話,他剛升起來的煩躁和困意就降下去。陳可誠就這樣在自我矛盾上和溫辛做完了這些。
溫辛看到傾斜嚴重的櫻花樹吃了一驚,陳可誠說:「昨晚刮——」陳可誠努力回想一個成語,去分走溫辛的注意力,「昨晚狂風驟雨。」
溫辛忍俊不禁地看著陳可誠。
陳可誠以為自己用錯了,有些緊張地看著溫辛。
「Ian,你好可愛。」
陳可誠歪了下腦袋,笑起來:「有嗎?」
回家洗過澡,陳可誠臨時起意帶溫辛出去吃,但他看到阿姨已經做好午飯了,便決定晚飯時出去吃。
陳可誠睡了一覺,傍晚五點鐘,陳可誠想去開車,發現陳利為保護愛車將鑰匙都收了起來,拒絕陳可誠再開他的車。
陳可誠打電話給周音。
「音姨,可以開一下你的車嗎?你知道的,爸爸不讓我開他的。」
「可以,鑰匙在臥室梳妝檯右手邊抽屜里。」周音聽起來心情不錯,「這一次不要再撞了,可誠。」
陳可誠第一次進陳利和周音的臥室。
他很震驚,裡面被粉色填滿了,看起來不像是周音會喜歡的顏色,畢竟她平時都穿得很辣。
而且潘正權說過,粉色是媽媽最喜歡的顏色。而陳利最討厭家裡出現與粉色相關的東西。
陳可誠七歲時,他把在床底撿到的粉色發卡別在頭上,被陳利一把拽了下來,打了陳可誠一頓。他像是質問盜賊一樣,捏著陳可誠的雙頰質問陳可誠發卡哪裡來的。陳可誠怕極了,只知道哭,話都講不利索。最終陳利沒收了那個發卡,並不再允許家裡出現任何與粉色有關的東西。
臥室被阿姨打掃得一絲不苟,陳可誠走到梳妝檯前,視線卻落在鏤空置物柜上。
上面擺著的陳利和周音的各種合照,他們去過哪裡,都被人用記號筆在相片右下角標註了地點和日期。隨著日期增大,他從相片裡看到慢慢長大的陳路與,他從周音鼓起來的肚子裡,到躺在陳利懷裡,最後站在了他們的中間。
在左側最下排的角落裡,擺著一張陳利和潘明美的合照。
陳可誠走近了,注視著相片裡的母親。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顏色的母親,從出生起,他唯一見過的只有墓碑上那張母親的黑白照。
在這張合照里,潘明美同她名字一樣,笑得明艷美麗,摟著她的陳利也笑得讓陳可誠陌生,令他產生一種陳利是個很愛母親的父親,如果母親活著他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陳利的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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