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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溫辛這一覺睡了九個小時，在飛機即將降落時才醒來。他手剛好搭在陳可誠手心上，一動陳可誠便握住，捏了兩下，抬手將他耳朵上的降噪耳機收起來。

在飛機上睡覺耳朵並不舒服，溫辛感覺耳膜在向外鼓，還有些頭暈。陳可誠在旁邊輕聲和他講話，溫辛都聽得很模糊。

他被陳可誠圈在懷裡，用力咽了幾下口水，耳朵舒服一些，聽到陳可誠說：「睡得好嗎？快要到了。」

溫辛說好，他睡得太沉，睡眠的過程中並未感覺到不適。

「要吃點東西嗎？」

溫辛的確餓了。隨著月份增大，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害餓，但孕反未減，這就導致他常常吃完就吐，只有個別時候會正常一些。

陳可誠提早點了些吃的，即便溫辛不醒他也會叫醒他。

壽司溫辛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牛排也只吃了兩小塊，反倒抱著冰激凌倚在陳可誠身上吃起來。

「哎，這是什麼啊……」溫辛低頭挖冰激凌的時候瞥見脖子上多了樣東西，是一條滿鑽蝴蝶結項鍊，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閃得眼睛痛。溫辛抬頭看向陳可誠，「Ian，你戴上的嗎？」

「嗯。」陳可誠很早就買了，一直沒敢送。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它應該戴在溫辛身上。求婚戒指都不要，很怕這條項鍊他也不要。

「和戒指一起買的。」這話陳可誠無端帶了絲怨氣，手在溫辛肩上揉了下，繞過去碰了碰那隻閃閃的蝴蝶結，「Ethan說這條太女氣不適合男人戴，但我覺得漂亮的東西不分男女。」

「溫辛，你喜歡嗎？」

雖然溫辛沒戴過任何首飾，但他知道鑽石價格一定不菲，更何況一個指節那樣大的蝴蝶結，鑲滿鑽石。

陳可誠並非初見時溫敬肖口中不成器的廢物，相反有些時候尤其是在他工作時看起來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氣場也更強。溫辛漸漸能聽懂一些英文，有時聽他開會講話，儘管發脾氣時壓低了聲音，但他距離溫辛不算遠，聽得一清二楚，有種仿佛在被上層訓話的感覺。

陳可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在淤泥里，而他在雲上。

「我不要…」溫辛把手伸到後面要把項鍊解下來。像是要把陳可誠黏著他的心解下來一樣。

拒絕的動作和話語似是無形的針鑽進皮肉，刺痛陳可誠。他以為溫辛接受了他的親吻就代表會逐漸接受他。

然而並不是。

陳可誠感到渾身發麻，後悔自己太心急。但溫辛睡著時安靜乖巧的模樣，讓陳可誠不知不覺就把在身上帶了許久的項鍊拿出來給他戴上。

溫辛沒戴過項鍊，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解，他將求助的眼神投向陳可誠， 陳可誠則垂著臉不說話。

周遭噪聲逐漸增大，機身小幅度晃動了一下。沒坐過飛機的溫辛驚恐地捂住耳朵往座椅裡面縮，陳可誠把他抱到懷裡安撫：「沒事，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