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辛忽然倒吸一口氣。

陳可誠問：「怎麼了？」

溫辛手有些顫抖，指著肚子說：「Ian，肚子裡面，好像有小魚在游。」他手指往左邊移，「游到這裡了。」

溫辛說著把襯衫下擺從安全帶下面抽出來，露出光滑雪白的肚皮，溫辛剛才指著的地方，肚皮很輕地被頂起來一下。

溫辛聲音都有點兒抖：「Ian，你看到沒？」

「嗯，看到了，寶寶在動。」

陳可誠捉住溫辛的手，在肚子上點了兩下，講話聲音很小，像是怕嚇到寶寶：「你好。」

溫辛緊緊盯著剛才那個位置，等待它再給一點反應。但等了有幾分鐘，寶寶沒有再動。

溫辛難得氣悶地輕聲說：「你把它嚇到，都不敢動了。」

「對不起。」陳可誠立刻道歉，把撩到肚子上面的衣服拉下來蓋好，老實在座位上坐好，「回家我再跟寶寶道歉。」

溫辛看著他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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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月份，氣溫驟降。

天氣越冷，溫辛也變得更加嗜睡，這天溫辛在玩偶花房睡午覺，渾身灑滿暖洋洋的陽光。

溫辛忽然從夢裡面醒來。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但不記得是什麼。只覺得很累，也很想哭。

他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看到藏在角落裡的那束玩偶花束。

溫辛手撐著地慢慢坐起來，純棉睡衣下擺扣子睡開一顆，露出隆起的肚子。他爬過去把花束從玩偶堆里拯救出來。

那枚戒指重新回到那朵紫色花的花瓣上。

溫辛想起做的夢。

陳可誠將這束花送給別人，他就站在旁邊，親眼看著他為那個人戴上戒指。溫辛指著肚子，質問陳可誠，你不要寶寶了嗎？

他其實更想問，也不要我了嗎？

溫辛想，他是最沒有資格問出這句話的。當初是他拒絕了陳可誠的求婚。

這枚戒指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陳可誠是個很好的人，即便是被拒絕，也沒有把戒指和花束丟掉，而是把它們放在角落裡，留給它們一席之地。

就像溫辛懷了陳可誠的寶寶，這也是陳可誠將他暫留在身邊的由。

溫辛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淚很早就幹了，臉都緊巴巴的。

陳可誠回來看到他臉的一瞬間，臉色變得很不好。

「怎麼了？」陳可誠碰了碰他眼睛，溫辛朝後縮了一下。

「沒怎麼，眼睛癢，可能是過敏，我不敢吃藥……就揉了揉。」溫辛信口胡謅，笑了一下，「現在已經不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