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誠拿體溫槍測了一下，溫度更高了。陳可誠趁溫辛這會兒不清醒，把藥放在橘子裡，一粒一粒挖著餵到溫辛嘴裡。

吃到最後一粒溫辛眼睛紅紅，皺眉瞪起陳可誠來，把嘴巴里的橘子和藥片吐出來。

陳可誠裝模作樣輕聲問：「怎麼吐了，苦嗎，阿姨說這個可能會有一點苦。」

「你在裡面放藥…」溫辛渾身沒力氣，講話也有氣無力的，語氣想要生氣，卻氣不起來，軟綿綿的，眼睛裡立刻滾下眼淚來，「我都說了不吃……」

「好了不哭了，醫生說發燒不能拖，拖久了對寶寶更不好，吃藥真的沒關係，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她你聽一下？」

「不要…」溫辛拽過被子鑽進去，裹住自己，把邊上拽緊了，不讓陳可誠拉開。

陳可誠失笑，隔著被子摸了摸溫辛的腦袋：「吃都吃了，把這粒藥吃了行嗎？」

被子生氣地動了一下。

晚上溫辛燒退下來一點，但還是一直低燒，陳可誠沒怎麼睡，一直在給他物降溫。早上溫辛燒退了，但開始咳嗽流鼻涕。

原本定好的明天一早做檢查下午手術，因溫辛生病耽擱了一周。這一周溫辛一直在生陳可誠餵藥的氣，說吃了藥也沒有好，反而更難受了。

陳可誠不敢解釋犟嘴，只敢偷偷撇嘴巴在心裡嘟囔說明明都退燒了哪裡沒有好，發完燒一般都會咳嗽流鼻涕啊。

溫辛生了場病像是變了個人。吃飯不好好吃，絕對不吃陳可誠餵的飯，並且淚失禁一樣總哭。

陳可誠這陣子講話都要在心裡過兩遍才說，怕惹溫辛生氣掉眼淚，話都撿好聽的講。

但出發去醫院的早上，溫辛還是哭了，而且發了脾氣。

起因是要做術前檢查，抽血化驗，不能吃飯。溫辛昨晚不舒服吃得少，早上起來餓得難受。阿姨蒸了小籠包，裝在飯盒裡讓溫辛做完檢查吃。溫辛聞著特別想吃，很饞，但忍著沒有吃，結果陳可誠跑步回來揉揉溫辛頭髮，轉頭當著他面掀起籠屜丟了一隻進嘴裡，還大聲夸阿姨蒸得好吃，特別香。

溫辛眼淚就順著陳可誠的話音落了下來。

第二隻小籠包陳可誠還沒放進嘴裡，就皺著眉去哄溫辛，身上有汗，也不敢靠他太近：「別哭啊…我吃兩口就去洗澡，洗完澡我們去醫院。」

溫辛扭臉自顧自抹眼淚，對陳可誠的話充耳不聞。

陳可誠又哄了幾句，囫圇吃了幾隻小籠包立刻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溫辛已經走了。阿姨準備的飯盒也沒有帶。

陳可誠打著電話開車出去追，遲遲不接，好在開了沒幾步就看到走路有些笨拙的溫辛。他戴著帽子和口罩，罩著陳可誠的衛衣，順著牆邊走，生怕被人看到。

陳可誠停車下來攔住溫辛，溫辛氣鼓鼓瞪他，露出來的眼睛紅通通。

「不生氣了，上車。」

「你很煩。」溫辛發脾氣也不會講過分的話，更像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