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姑娘錯的是,一不該不聽我的話,擅自離席,將自己捲入那樣危險的境地中。」
「二不該在遇到了危險後還想跑,倘若那人不是李璟澈而是個窮凶極惡的劫匪呢?又倘若今日我未能及時趕到呢?你與他體力懸殊,逞一時小聰明以為能逃跑,其實最是無腦。」
岑聽南被他說得冷靜下來,聽進去些,多少覺得這人狗嘴裡也勉強吐了幾顆象牙出來,勉為其難不再掙扎,聽他還能說些什麼。
顧硯時見狀勾唇,放鬆了些對她的
鉗制,叫她也好過些。
「這三不該,是你不該在聖上動怒時,意圖站出來替我頂罪。」
……他連這都發現了?
既然發現了,又為何還要這樣對她!
岑聽南有些不平,伸直了脖子倔道:「自小爹爹便教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出現在那處。聖上要怪罪於你也是被我牽連,我自然要站出來的!」
「平日裡這麼擔心你爹爹名聲受損,這會兒就不擔心了?」
「鎮北大將軍恨不得將你阿兄丟去北境受苦,真是為了建功立業麼?刀劍無眼,此次北伐又不知何時能歸,他難道就不怕你阿兄出事麼?」
「帶走你阿兄一是為了磨礪他,二也是做給李璟湛看。」
「大將軍在告訴李璟湛,你們岑府上下,一心為國,並無二心。你父親,不過是在護著你和你母親。」
「連他都要刻意在李璟湛面前降低存在感,你又何必要跳出來惹這個眼呢?凡事還有我在呢。」
顧硯時平日裡話從不多,人前裝得冷寂孤傲,人後對岑聽南熱切些卻也有限,難得長篇大論這樣多,都是在說她爹爹的事……
岑聽南其實已經聽進去了八分。
但驕傲的岑二姑娘自小就不是個會認錯的主。
她繃直了渾身的反骨,冷硬道:「要你管。」
「和聖上商量好要分權的是你,為了拿我做人質,不惜毀了自己名聲也要上門提親的還是你。這會兒在這兒裝什麼好人,你若真懂我爹爹一心為國的抱負,今日我們倆就不會是這樣的關係!」
岑聽南說到後頭,都有些鼻酸,前世舉家那樣慘烈,除了李璟澈以外,整朝上下未曾聽說誰為爹爹說過半句好話,若顧硯時真這樣想爹爹,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岑府上下那麼多口人無辜被流放。
他和李璟湛分明就是一根繩上的臭螞蚱!
顧硯時並不意外她的激動情緒:「你說得對。最初提親的確是想拿你做個人質,叫手握大權的鎮北大將軍心頭有個忌憚。可如今——」
「我改主意了。」顧硯時握著戒尺,聲音倏地冷硬起來,「從前你我不相干,可今後,我得管著你。」
「是以今日這三樁錯,便罰你三十下,好叫你長長記性。」
岑聽南鬧道:「憑什麼!連爹爹都沒打過,沒打過我這裡……」
「憑我是你夫君。」顧硯時按著岑聽南,收著力落下戒尺,「報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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