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中,自由本是女子不配有的。
女子應活在後院中,活得像一株被供起來觀賞的花,像她這樣名貴卻滿山瘋長的,不合時宜,所以另類。
理應被除根。
可若是爹爹不倒,她這一生,仍然能是最矜貴的那根高枝。
只要爹爹不倒。
岑聽南驚覺想要破局,她得先從局中走出才是。
如今離全家被流放還有兩年之久,讒言卻起得這樣早,以聖上通天的耳目,又豈會不知?爹爹和阿兄在沙場上同北戎人拼死拼活之際,李璟湛聽了這些傳聞,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是因著朝中無人可用才留爹爹兩年之久,而等父兄一朝兵敗便立刻發作?
岑聽南深深閉上眼,只怕到頭來無論李璟湛信或不信,這兩年的布局,也足夠背後那人針對岑家這張網織得密不透風。
還好,這一世,發現得這樣早。
陳知安知曉事情的嚴重,沒再留他們,或者本就不想留。顧硯時叫小廝下山通知平安駕馬車來接。
荊舒見岑聽南面色不大好,怕小姑娘沒經過事被嚇著,拉著她的手安撫了幾句,又道陳知安不該在用膳時直接將這樣的小道消息亂放出來。
都未經過查證。
岑聽南收起心緒同陳知安道謝,直言若不是閣老告知,自己還被蒙在鼓中,此刻知曉也好早做應對。
「等過兩日解決了這事兒,我同子言再來看先生與師母。」
陳知安甩甩手:「看不看的,又不會少二兩肉。倒是叫那個誰,將這事放在心上,好好尋個解決的法子出來。」
「大將軍戎馬一生,為國為民。不應受人構陷。」
陳知安這話,幾乎叫岑聽南紅了眼眶。
前世岑家那般慘痛結局,岑聽南心頭不是沒怨過、恨過,只是濃烈的情緒過後只剩下無盡茫然。她該去恨誰?怨誰呢?怨父兄一心守護的這個盛乾朝麼?
可百姓何其無辜,都是被蒙蔽了雙目的普通人罷了。
此刻這樣的話由陳知安這個前朝閣老說出來,岑聽南只覺得心頭無盡的委屈,都終於被妥帖熨燙。
她突然懂得了父兄守護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我想去青山
鎮看看。」回程馬車上,一直安靜無話的岑聽南突然輕聲開口。
顧硯時閉目不知在思索些什麼,聞言不置可否:「我明日要上朝,此事,不急。」
不急?被誣陷的又不是他的家人,他當然不急。
岑聽南瞬間憤怒起來。
「你上你的朝,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二十里路,我自己也去得。」
話剛說完,岑聽南便惱了,自己在做什麼,好似在和他報告行蹤般。
她做什麼又無需徵得他的同意。
瞧他這冷冰冰的模樣,只怕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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