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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聽南聽得心頭又是一沉,她實在沒想到天子腳下,也能有這樣明目張胆的事發生。

那其他離得更遠些的地方,又該有多少不平?

岑聽南心底暗嘆一口氣,拍拍琉璃,安撫道:「我很高興你同我講這樁事。明日你帶上平安和玉蝶,先去村里看看情況,除了春蘭,還有沒有別的姑娘受到欺辱的,儘量低調些,不要打草驚蛇。查探後再回來同我報告一聲,若是遇上事也不必怕,記得你們是相府和將軍府的人就好。」

琉璃流著淚重重給岑聽南磕了一個頭。

姑娘同從前,果然不一樣了……還好她這次賭對了!春蘭一定有救了!

岑聽南記著這事,卻覺得這事不大好解決。

若是那人還沒犯下惡行,要以相府的地位打壓、震懾他不去為難春蘭倒是不難,可還會有別的姑娘遭殃。可若是等人犯了惡行,再去拿下,那少不得要有人就這麼糊裡糊塗被改寫一生命運。

到底如何才能兩全其美呢?

因想著這事,岑聽南又是一夜沒睡好。隔日見了顧硯時,也全將心事寫在臉上。

「不是叫你不用回來了麼?」岑聽南心不在焉地問。

顧硯時:「也不遠,回來用完膳回去,權當消食,剛剛好。」

……從宮頭出來少說也得一個時辰的腳程,誰消食這麼消的?

岑聽南看著顧硯時從容如春風的行止,突然想起一件事,直問了:「你是不是同大理寺卿格外相熟?」

顧硯時掃她一眼:「是個行事詭譎的,怎麼突然想起問他?」

岑聽南只是在想,她不知道這刑罰如何錨定,大理寺卿總知道了吧?

想到這裡,岑聽南激動起來:「聽聞他容貌倜儻,能同左相大人的清正風骨齊名,家中可有女眷?這次荷宴我似乎沒邀約到?不過不打緊,若有女眷,這會兒下帖還來得及!」

顧硯時卻撂了筷子,盯著她,目光沉得要掐死她一般:「郁文柏沒有女眷。」

「嬌嬌兒是覺得他好看?」

岑聽南後知後覺察覺到他話里的情緒,恍惚地抬起頭看了會兒。

面前這人面容俊朗,神色平靜地望過來,好似一塊溫潤不染紅塵的羊脂玉,清冷又驕矜。他今日沒穿朝服,穿了件寬大的蒼青袍子,鬆散的墨發傾瀉在肩頭,氣質如華讓人想到覆了雪的蒼松。

清清冷冷的好看。

如若忽略他此刻情緒翻湧的一雙眼眸——就像是被上蒼偏愛的寵兒,什麼大理寺卿,大約都不及這人一根手指頭好看的吧,岑聽南想。

第36章 燈火下樓台(7)

顧硯時在岑聽南眼中的確好看,可岑聽南也是真不想同他說。

她才不要叫他得意。

於是岑聽南含糊應了聲就開始趕他走:「你還要回宮中吧,晚了宮門落了石就不方便了。」

顧硯時聞言眉目愈發淡:「誰說我要走了?」

「你不是這幾日都用了膳又回去的,水澇的事解決了麼?」

解決得這麼快?

他果然很厲害,這樣一來是不是就不會影響到北邊戰事了?

岑聽南心情好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顧硯時,等他的答案。

顧硯時的眼睛卻黑夜一樣沉,居高臨下一直看著她。

像要吞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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