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岑聽南不一樣啊。
她是鎮北大將軍岑昀野同慶國公府獨女宋珏的女兒。
若不是她默許,八百個顧硯時加在一起都絕不可能這樣待她。
岑聽南突然覺得很丟人,更覺得對不起爹娘給她這樣的好出身。
她這樣真的不是在輕賤自己麼?
「在想什麼呢?」顧硯時握著她的手,將她拉近,半跪著趴伏在他腿間,打斷她遊走天外的神思。
更羞人的姿勢。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
岑聽南掙紮起來:「放開我。」
顧硯時扣著她的掌心,同她十指交握,封禁了她所有後退的路線。
「在想我怎麼可以對你這麼凶?」
顧硯時看著她訝異的神色,彎了彎唇。
觀她眼波流轉,他便知道她在難過些什麼。
「今日訓你,並不只是因為幾碗冰酥酪的事。」
「幾碗冰,的確對你身體不好,但正如你說的那樣,至多不過也就是來月事時疼一疼,或許都沒有今日被抽手心那樣疼。」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訓你,岑聽南,你有沒有好好想過?」
顧硯時的聲音正經幾分,如果說方才握著戒尺時還透著幾分情慾,此刻就只剩全然的冷靜了。
岑聽南歇了逃跑的心思。
她看著面前比池水更靜的男人,緩緩搖頭。
如果沒記錯,這還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她,沒有促狹,沒有逗弄,更不帶什麼生氣的情緒,只剩一團平和。
顧硯時撫著腿間她的頭溫聲道:「傻丫頭,訓你是想你知道,這一切到頭來不過是個度的問題。你貪涼可以,不能失了度,任何人一瞧便知你喜好什麼,若有人想對你不軌,可不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
「……。」岑聽南茫然了一瞬,「可又有誰會來對我不軌。」
「若是對你父兄有敵意,從你這裡下手呢?」顧硯時點了一句。
岑聽南怔忪地抬起頭,對上男人沉寂的眼,裡面似乎閃著一種名為『憐惜』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但不可否認的,顧硯時這話如敲響的山間晨鐘,迴蕩在她迷惘的神思里,驚起她萬千雜緒。
寒意順著脊背往上爬,滲進骨子似的。
此刻分明危機四伏,上京城局勢紛雜,她卻在相府里為了一碗又一碗的冰酥酪置氣。
幼稚,又可笑。
她成長得太慢了。
重生至今,她打探出些什麼?誠然父兄名聲被扭轉,水災瘟疫的提前解決也導致軍糧不再短缺,但這樣兩樁也許直接能改變岑府闔府命運的事,細想起來竟然都同面前的男人更有關聯。
她在裡面做了些什麼呢?
難道她唯一做對的事,竟然是以身入局,將自己押給顧硯時做質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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