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十一似乎坐了起來,將粗布衣全搭在岑聽南的身上,遲疑卻溫柔地掖了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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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朔風在帳子裡醒來。
「南南!」他猛然坐起,喘著粗氣快速逡巡四周,然後愣住了。
熟悉的營帳,南羌特有的花紋與繁複的擺飾。
「少主,您終於醒了。」一個身材高挑,配彎刀的男子掀開營帳步入其中,銀色面具遮住了他的臉。
同岑聽南初見賀蘭朔風那日他的穿著一般,這人也斜挎著外衣,半邊臂膀都露在外頭,古銅色的肌膚與遒勁的肌肉隆起。
「別叫我少主。」賀蘭朔風厭惡道,「岑聽南呢,我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許動她?!」
賀蘭朔風站起身,拔出佩刀架在來人脖頸之間:「賀蘭泰,我說過,你們要怎麼攪渾盛乾朝的局勢我不管,但岑聽南,她不是你們的棋子。」
賀蘭泰伸出一根手指,將賀蘭朔風的刀別開:「少主還真是小孩子心性呢。」
「你既不願做我們的少主,如今又是以什麼身份在對我發起命令呢?」
「噗,少主可別這麼瞧我。」賀蘭泰似乎在笑,可銀色面具掩蓋了他所有的情緒,「少主可真是奇怪,口口聲聲說著對權勢沒有興趣,卻用著家裡的銀錢,在上京開了那樣一間賠錢的店鋪。如今店也不開了,追著個盛乾朝的女子到處跑,我們南羌的男兒原是這樣的痴情種啊。」
賀蘭朔風憤怒地吼起來:「將岑聽南放了!」
「跟我回南羌,否則就殺了岑聽南。」賀蘭泰聳聳肩,「這是你父親的意思。他可不願見到南羌未來的接班人,喜歡上盛乾朝岑昀野的女兒。難道未來你要在疆場上,親手將刀捅進她身體中麼。」
賀蘭朔風被他激得手一顫,狠狠地割開他頸間皮肉。
血腥氣霎時盈滿營帳。
「我說,放了她。」賀蘭朔風的刀顫著,「否則別怪我。」
賀蘭泰伸手抹掉頸間血,哈哈大笑起來,直至笑彎了腰:「誰同你說,岑聽南在我們的人手上了。」
「他們盛乾朝的王爺為了點權勢,連兄弟手足親情都不顧,岑家姑娘不過是個棋子。」
「南羌?不不不,我們不過是個看戲的。」賀蘭泰伸出食指與拇指,在空中虛虛捏了段距離,比劃道,「最多,最多在裡頭施展了一點點手段,讓這水再混一些。我們可沒捉岑聽南。」
「至多不過……沒救她。」
賀蘭朔風深吸一口氣,將刀塞回鞘中:「瘋子。」
他奮力揚起營帳,走了出去。
「唰。」數把彎刀齊亮,擋在了他的面前。
賀蘭朔風眼眸暗沉:「你們敢攔我?!」
賀蘭泰施施然走出來:「怎麼對待自家少主的?都讓開——別攔著我們的少主,去救心上人。」
賀蘭朔風將牙都要咬碎,手掌蜷起,指尖幾乎要將掌心都掐破。
「別生氣了少主,再晚些,你那岑家姑娘,可就要被歹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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