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兄是皇子裡表現最好的,一來二去就被端王記恨,針尖麥芒互不相讓,心軟的先太子就會在後頭溫和地給兩個弟弟打圓場。
他們吵得熱鬧,可每回最受誇獎的還是顧硯時。
陳知安是把顧硯時當親兒子對待的,這點誰都看得出來。
被留下來開小灶的是顧硯時,能三言兩語說得陳知安捋著鬍子大笑的也還是顧硯時。
那會兒他們都嫉妒顧硯時。
可顧硯時對誰都永遠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死樣子,不怪李璟澈從小就怕他。
再到後來,年歲大了些,得知這樣一個人為他皇兄所用,扶持著他皇兄上位後,他的心裡除了嫉妒更多的其實是得意。
看,任你顧硯時多不可一世,不也被我皇兄收服了麼。
而這些本以為早消散在記憶里的聲音與畫面,沒想到時隔多年後想起,還是清晰一如昨日。
李璟澈神色莫測地看著岑聽南。
就這麼個小姑娘,竟然惹得顧硯時三番兩次為了她頂撞皇兄。
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揉著指節,盯著小姑娘顫了又顫的睫羽,懶聲喊:「既醒了,就別裝了。」
岑聽南蹙眉睜眼:「李璟澈,你到底在鬧什麼?」
她擰著眉打量四周,她衣冠整齊地被人甩在一張榻上,手腳倒是都自由沒被束縛,可李璟澈似乎給她下了軟骨散一類的東西,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
李璟澈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神色詭譎地一直看她。
說來可笑,這都是她第二被人下藥帶走了。
「鬧夠了就放我走,我阿兄還沒回營,我得去等著他。」她撐著身子想起來,卻渾身一軟,又重重跌了回去。
李璟澈笑了笑:「別掙扎了,藥勁兒沒過呢。」
岑聽南這下真的生氣了:「你到底發什麼瘋!玉蝶呢?!和順!朔風?」
她放開了嗓喊,卻久不見回應,心頭倏地一涼。
顧硯時走之前擔心她再出事,冷著臉不顧她的阻攔將玉蝶與和順都放在了她身邊,更別提還有賀蘭朔風……這三人無論如何是絕不可能同時有事走開的。
「唔,玉蝶?和順?」李璟澈手指抵住太陽穴,慢條斯理敲了敲,似乎想了一瞬,才恍然道,「你是說那兩個下人?放心,沒死。」
「都關著呢——就是餵的軟骨散劑量大些,顧硯時留給你的人,我可不敢小瞧。」李璟澈放聲笑起來。
「我猜,你還要問賀蘭朔風吧?唔,這個南羌太子倒的確能打,我手底下人被他活活打死了三個,費了點勁才把他腳筋挑了。血淋漓的,就別看了吧?我怕嚇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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