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神色無奈，但也無可奈何，他嘆了口氣，卻見周嘉先若有所思的樣子，「先哥，你在想什麼？」

「你說……小絮今天出門去哪兒了？」周嘉先下意識道。

陳恕一臉無語：……

「今天是京大畢業生拍畢業照的日子啊，對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周嘉先猛然回頭看向陳恕，「拍畢業照？你怎麼知道？」

陳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下班路上要經過京大啊，京大每年畢業生拍照的日子都在六月初，昨天路過，我……」

周嘉先抓起桌面上的鑰匙，拔腿就往外走，「我去京大一趟……」

他風風火火地出了律所，徒留律所內的同事一臉懵逼、面面相覷。

周嘉先關上車門，邊開車邊打了個電話給林絮的輔導員，電話那邊輔導員肯定了今天是大氣科學專業拍畢業照的日子。

他又詢問拍照的具體時間和具體地點後才道謝、掛斷了電話。

周嘉先看了一眼手錶，距離妹妹小絮拍畢業照還有40分鐘左右，還好還好，他鬆了口氣，還來得及，從律所開車到京大只需要30分鐘。

不過……他爸媽應該是趕不過去了，再說了，就算能趕過去，向醫院臨時請假也是很難的，幾乎不可能。

因此，打電話給父母讓他們也一起來參加小絮的畢業典禮這個想法只在他的腦海中掠過就消散了。

*

「大氣科學一班……大氣科學一班的……通知一下，十分鐘後就輪到他們了。」攝影師大聲喊著。

「每個班拍照的確切時間表我們都發給你們了，不要讓我們等啊，現在就可以先集合了，每個班拖延個幾分鐘，十個班就拖延一個小時啦……今天那麼多班級要拍，都自覺點啊，班長、班幹部，群里喊一下！」

大氣科學一班班長喊著：「大氣科學一班的同學，這邊！快來這邊！集合啦——」

現場吵吵嚷嚷的，林絮穿著學士服站在班長一眼就看到的地方，班長喊了幾聲之後，累得實在不行了，她歇著氣、喝著礦泉水。

「真是要命啊，大家都亂跑的，哎，我沒叫朋友來是對的，我哪有時間接待她們啊。」

班長的父母笑呵呵地站在她的身邊，「哎呀，能者多勞嘛，也就最後一次了。」

「是……我能理解他們想和朋友們、家人一起在學校各處拍照的心情，但……爸，我覺得這或許是大家人生當中班級里最後一次人這麼齊了，怎麼都和朋友拍，不和班裡的同學拍啊？」

「等會兒不是有大合照嗎？」

「哦，對，也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