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皺了皺眉,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麼狀況。
快要登天的少年斜眼看了一下將將醒來的雲方,苦笑道:「你醒啦?不用看了,我們是被人賣了。賣你的那個人我還見著了,長得一表人才的,就是心腸歹毒了些。咳咳。」
「賣我?我只記得被人打暈了。」雲方喃喃的回道。
「打暈了再把你賣了,你以為我們都是乖乖被賣掉的嗎?大家都一樣,喏,那邊那個是第二個,我也看著了,比我腰細不到哪裡的粗棒子,一棒子下去,現在還沒醒過來呢。你看上去比他健壯點,所以醒的快。」
「你…」
「我是第一個。我叫張倫,十七。你呢?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死前多認識個朋友也不錯。」病懨懨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意。
雲方坐著扭了兩下,試圖把睡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個人的腦袋給晃醒。
邊晃邊介紹道:「我叫雲方,二十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被人賣了?」
叫張倫的少年又略微咳了兩聲,費力的抬起手上的鐵鐐,換了個姿勢坐好,道:「我已經被關了三天,他們交談的話聽了也不是一句兩句,想要知道並不難。」
「你似乎病的挺嚴重的。」雲方開始低頭打量手上的束縛。
鐵鐐鐵鎖,要想掙脫,除非有超乎常人的蠻力,或者,鑰匙。
「咳咳,別妄想掙開它。這鐵鐐可是朝廷關押重犯用的,不是你我這種細胳膊細腿的人能解的了的。」張倫說的話有些多,更顯疲憊,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悉悉索索的聲響過後,張倫覺得自己的兩隻手腕忽然輕鬆了不少。
剛想要張大嘴,被蹲在自己面前的雲方一把捂住了嘴。
「感激的話稍後再說。這種破鐐銬還難不住我,走。」
雖然只隔了半日,雲方卻覺得這車外面的空氣變得更加的清新宜人。
病歪歪的張倫看起來弱不禁風,一副馬上就要撒手而去的病樣,沒想到在跟著雲方逃跑的時候,絲毫沒有拖後腿。
兩人頭也不回的跑了許久,身後馬車聲越來越小,漸漸的被周圍蟲鳴蛙叫聲所覆蓋住,看來已經夠安全了。
兩個人就著河邊的大石頭坐下,喝了口水,擦了把腦門上的汗,平定心情。
「你可以連那個也一併救著。」張倫喘了口氣說道。
「我又不是佛門高僧,沒有普度眾生的義務。他那時沒醒,是他的命,怨不得我。」
「那你為何又要救我?」張倫追問道。
「舉手之勞,你若是不高興,我可以再把你送回去。」
……。
河水靜靜的流淌,越過小石子時不時的蹦出一兩個小水花,濺到兩人的衣角上。
盛夏的夜風吹起來也是悶悶的,刮在臉上熱熱的,好像糊了一層豬油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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