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問禮不給他疑惑的時間,他要急著去審衛家家僕和驛站的人,擺擺手就讓獄吏給犯人開鐵門。
他轉身走向裡面的獄房,開鐵門的獄吏和另一個獄吏交接好事,跟上裴問禮。|
「大人,寫話本很賺錢,為何他不交贖金,能免牢獄之災啊。」
經過不同牢房,叫囂著江湖開鎖、懸壺濟世的犯人一大堆,裴問禮司空見慣,忽視旁音,回答獄吏:「養家餬口、賺錢治病……世上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寧願坐牢,也不願給錢,說明,錢對他有更重要的用處。」
「你問我,不如問他。」裴問禮轉入一個轉角,就看見被綁在木架上的領頭家僕。
刑房裡三面烏牆,牆面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懂事的獄吏準備好一張桌椅,矮桌上龍井茶冒出淡淡香氣,裴問禮安穩坐下,端起茶輕吹一口。
「問出話了?」
一個獄吏放下刑具,彎腰畢恭畢敬道:「誓死不說。」
裴問禮犀利的眼神掃過被綁著的男人,輕笑道:「真忠誠啊,衛家給了你什麼好處,我給你十倍。」
家僕扭過頭去,嫌他話難聽。
「嘖。」裴問禮品茶沁脾,緩緩道,「不說麼?那你先聽我說。錢財去向、用處、替誰辦事……驛站掌柜全然招出。」
家僕不可置信,大喊道:「你騙我!他絕不可能說出來,你在詐我!」
他接過獄吏給的文書,語調緩慢地念:「錢財去往江南水州的當鋪、錢行,你們拿朝廷的錢財放子錢,壓榨坑騙百姓的錢財。」
「姓王的你怎麼能……」家僕氣到紅臉,在木架上掙紮起來,終是垂下頭,苦澀地釋然笑道:「他真的說出來了!」
「一定是你們嚴刑逼供!」他吼叫著,在做最後無謂的掙扎。
裴問禮對他的大吼大叫淡然置之,等他喊累了,厲色道:「嚴刑逼供?我需要嚴刑逼供嗎?你覺著,聖上想聽的是證據,還是結果。」
「昏君!昏君啊!」
「你再喊下去,你只會連累你們主子。」
茶也喝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蔑視他:「最好,別讓我查出你們是在幫裕王辦事。」
聞聲,家僕安靜得如死寂般,裴問禮查得比他們想的還深。
「衛家侍郎,交由上頭的人處。」
西風拂過翠簾,高樓之上,一旁奴婢斟滿兩杯葡萄酒,酒色純正。
「就是這樣。」
裴問禮把在牢獄的事告訴面前這個穿著錦繡華衣的女人,兩人眉眼有些相似,氣質卻儼然不同。一個雍容華貴,一個清淡如水。
華衣女人舉起夜光杯,望著窗外,透過宮牆,日出於八街九陌,軟紅十丈。
「裕王的人麼?」華衣女人紅唇沾酒,目光放遠,「這件事陛下知曉嗎?」
裴問禮不著痕跡道:「只是推測,聖上日萬機,這種沒依據的小事就不必叨擾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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