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到你們真人了。」溫耘一開口就讓封長訣打招呼的心死透了,他不咸不淡地揭開痛處,「話本看多了,見到真人有些許不習慣。哎,你們看過話本嗎?我最喜歡《暖籠香》《國民美男是吾妻》《將軍親點疼》」
封長訣嘴角抽了抽,吐出幾個字:「沒看過,也沒興趣。」
聽到他的拒絕溫耘也不惱,話頭轉給裴問禮:「你呢,看過嗎?」
裴問禮饒有興趣道:「聽說過,比起看,我更好奇,這些話本背後的作者,如此精湛的文筆,作者也定是個學富五車之人,說不定還是個當朝學土。」
「哈哈……」溫耘乾笑,已經開始冒冷汗,他岔開話題,「怎麼可能,話本作者名叫農客,應當是個閒人才對。」
「農客?說不準他名字裡帶與『農』相關的字,比如溫太史,字里就有個耘。」裴問禮的目光轉向溫耘,仿佛能看穿人的心靈,溫耘抹了把冷汗,笑著託辭:「對了,我廂房裡的茶要開了,先走一步,你們有空記得看看話本,權當解悶。」
說完人跑得比兔子還快,廂房門立刻關上。
「就走了?」封長訣腦袋一轉,恍然大悟,「他是那個『農客』!我說呢,醉酒娶男妻傳得如此快,原來是親眼目睹!」
樓下清雅樂聲重新響起,仿佛胡班奏的一出是鏡花水月,從未發生過一樣。
「你剛才想說什麼?」裴問禮問他,隔這麼久封長訣也不想再提了。
「我想說,我沒迷上那名胡姬。」封長訣伸伸懶腰,走回包廂,坐下喝茶。
裴問禮含笑走在他後面,關上廂門,茶香清芬。他坐回封長訣對面,對方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兒,裴問禮故意挑逗:「嗯,你沒迷上,畢竟你喜歡我這樣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封長訣:「……」夠了,這茶沒法喝。
暮色漸濃,戲班子落腳在街道一個雜院子,馱著包袱的馬匹被牽在角落,粗略看院子擺放的是一些樂器,細看會發覺,胡班的人腰上大多別著把短彎刀。
那名艷麗的胡姬靠在木架上,手上拋著今日賺來的錢袋,時不時望向院門,像是在等人。
「海日古,扎那什麼時候回來?」
在木桌上搗鼓暗器的俊秀少年抬起頭,看看天色,又低下頭悶聲道:「他沒和我們說,不知道有沒有成功進入內城。烏蘭姐姐,我有點餓。」
胡姬把手中的錢袋扔到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海日古眼眸一亮,拿起錢袋就想跑去買吃的。正想打開院門,看見院子從外推開,兩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他。
「海日古,你去哪?」
「買吃的。」
為首的耳上掛羽毛的男人一句話堵死他:「聚集大家,有事要說,你晚點再買。」
海日古垂頭喪氣地坐回木桌上,伸出手指碰碰桌上的暗器,小聲嗶嗶:「回來的晚,還不讓我買吃的,我會餓死的。可惡的扎那!」
「烏蘭,你那邊怎麼樣,見到那小子了嗎?」為首的男人大搖大擺走到木桌邊坐下,讓海日古把桌上的暗器收好。
烏蘭撩撩秀髮,笑得花枝亂顫,話語曖昧道:「見到了,好俊俏,我很喜歡~」
院內幾個胡人都不覺戰慄起來,烏蘭說的「喜歡」,可沒幾個人能承受,上次被她喜歡的男子被她用彎刀割了整整七十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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