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過得暢意,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封長訣彎下腰,朝他們墓前倒下一壺熱酒,笑道:「爹娘,你們在那邊不必擔憂我。我如今可學精了,我走的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不會再肆意妄為了。」
突然,他不作聲了。
一名男子捧著一打長香走上圓台,他觀察四周,見只有工匠在。他先點燃長香,裝模作樣地拜了幾下,隨手插在橫型香爐中央。
有目的地往功德碑處走去,他上下打量功德碑,碑上亂刻的字被填補了。
男子誇讚道:「師傅厲害啊,手藝不錯。」
工匠謙虛笑笑:「還成,畢竟是靠它吃飯的。」
「不愧是徐縣令選的修補師傅,就是不一樣。」男子虛情假意誇了一通,話鋒一轉,「哎,師傅,你就告訴我吧,那徐縣令是不是想掩蓋啊?」
工匠詫異道:「此話怎講?」
男子警惕地望了一圈四周,有意引導:「你看,徐縣令之前都不管咱們,被我們鬧過一通後,就請你來修功德碑了。這不是有意為之嗎,他想遮掩自已偷刻功德碑的事實,你看如今城中百姓,哪有對他有怨言。」
看工匠陷入沉思,男子趁熱打鐵道:「咱大夥不能被他給矇騙了啊,必須得告訴大夥,不能被他耍得團團轉。」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告訴大夥?」工匠品出味道來了。
「只有你的話最可信啊,你可是徐縣令請的人,說話最管用。」男子循循善誘,工匠被他說得心頭一動,仿佛身上已經背負責任了。
「我們余州,沒有縣令,從來只有將軍一人。」
最後一句打破了工匠的心防線,後者心中燒起無名火,正要答應。
「賊喊捉賊。」
一句冰涼的聲音落在他的身後,男人想反頭去看,脖子處卻被一把冰冷的長劍抵住。
工匠被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男人嘴硬道。
封長訣眼含笑意,娓娓道來:「你也許不知道,徐縣令請人修補功德碑,是誰的主意。」
男人愣住,未等他多想,封長訣接著說道:「是我。我故意藉以徐縣令的名義請師傅修補,就是為了讓你現身。」
「你故意亂刻功德碑,推在徐縣令身上,讓縣令與百姓們針鋒相對,想要把事鬧大。等發現徐縣令竟然和百姓們關係緩和了,又坐不住,想要造謠離間。」那柄劍逐漸橫在他的脖前,聲音也越來越近,幾乎是湊在他耳邊說,「如此拙劣的把戲,也是裕王教你的?」
男子呼吸一窒,他裝作聽不懂:「你別亂誣陷好人了。」
封長訣皮笑肉不笑,冷哼一聲:「好人,你配麼。既然你不願承認,我們便交給余州百姓去辨認,如何?」
「你看,他們是願意相信大將軍之子,還是願意相信一個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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