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錦不覺咬緊了下唇,但好歹是見到人了。
她佯起一張笑臉,狀似無意地問道,「我只知阿均哥哥家年前來了個親戚,沒想到還沒走呢,表妹這是要長住?」
秦知夷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藺九均身上,調笑道,「長不長住的,還是要看阿均哥哥的意思。」
什麼意思?
若要長住,為什麼要看藺九均的意思?
莫非真是定了親,待等成親了才能長住?
鄭秋錦想到這裡,臉上的假笑險些掛不住。
一旁的藺九均斂了神色,聲音冷淡地對鄭秋錦直接說道,「鄭姑娘天色不早了,請回吧。至於說親一事,在下尚無成親之意,謝絕鄭大娘和鄭姑娘的好意了。」
聽了此話的鄭秋錦,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識抬舉的東西,給你家說親,是看得上你!」後頭的鄭老漢聽了冷嗤一聲,又踢了一腳自家兒子,「行了,該走了。」
鄭文麟被自家爹的招呼時,吃得正歡。
被踹了一腳後,他忙又扒拉了一些糕餅進兜里,才跟著鄭老漢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之前,鄭老漢粘膩的眼神落在了秦知夷身上。
鄭秋錦在他後頭絞著袖子,面色十分不好看,推著她爹快走。
秦知夷被鄭老漢的眼神瞧得噁心,打了個寒顫,扭頭便躺回屋裡去了。
鄉下村子裡的年節沒有博戲、關撲這樣的娛樂。
入場子看歌舞、入市店飲宴也要去到最近得縣鎮才行,所以村里人拜過年就各自回家裡歇著了。
晌午時,飯食竟是藺九均端來北側屋的,秦知夷是有些驚訝的。
藺九均是個巧言善辯的書生,秦知夷也不是個嘴上饒人的,這小半月兩人碰上了總能犟嘴幾句。
所以藺九均除了熱炕不會隨意進出這間屋子,更何況兩人昨夜還鬧了些不愉快。
雖然是秦知夷喝醉了先挑得頭,但她可不覺得自己有半分的錯。
四方桌邊,藺九均放下飯食,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面孔。
他說道,「開春雪融,便能去寄信了,宋姑娘歸期將至,還是免橫生枝節才好。」
藺九均並非全然相信她那日的言辭,卻也不想過多揣度。
收留身份不明的女子會有纏上官司的可能,但他覺得秦知夷說及爹娘故去的情緒極真,
他念及自身,就動了惻隱之心。
但這幾日的收留,藺九均真真是體會到了後悔藥的滋味。
先頭猜測她出身不凡,也做好了她會難伺候的準備,但她言語中不乏條理清晰,想也是出身禮儀周全之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卻不想她性子跳脫、不拘小節,小半日裡總要鬧出什麼事來,還要怪是屋子裡太委屈憋悶了。
秦知夷知道他在說上午鄭姑娘那事,她挑了挑眉,不客氣地說道,「原不想多事,但那姑娘非要來招惹,就不許我給她個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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