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耿行面色微動,只道,「殿下,臣所有的謀劃,都是為了娘娘和殿下。」
秦知夷輕笑一聲,並不遮掩,直道,「謝太后只有一個謝家,如今參政權也沒了,與蕭家結盟只能依靠我。謝耿行,你是個聰明人。你我之間的親緣關係彎彎繞繞的,都不如上門攀關係的遠親,應當明白離權力越近的人,才更加需要籠絡。」
話畢,秦知夷將那半邊蕭家兵符光明正大地擺放在桌案上。
謝耿行見此,神情頓時驚詫起來。
秦知夷繼續說道,「當然了,你也知道對於謝蕭這樣手掌軍權的人家來說,兵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不是在家主手中,我與蕭羿是夫妻,如今他已深陷陛下猜忌,下一個便是謝家,謝太后尚且居安思危,謝大人在謝家當了十幾年的養子,這點覺悟不會沒有吧?」
秦知夷知道,謝太后在謝家那一脈,已不算親厚,謝耿行手握重兵,早不會是當年寄人籬下的心態,他如今想要什麼、做什麼,都不會那般忌憚畏縮。
秦知夷又悠然說道,「十娘確實是個好姑娘,在府里做女官也是屈才,但這京里明里暗裡的,只有我能護住她,謝大人如今仍受掣肘,還是不要時時暗中派人來打攪我公主府才好。」
崔十娘自從進了公主府,謝耿行的人就沒有安分過,她知道他想要崔十娘,也以此為籌碼,籠絡人心。
謝耿行聞言便知崔十娘的事是秦知夷一早就算計好了的,但他早有脫離謝家之思,顯然這位長儀殿下也有脫離謝太后之意。
良久,他倒了一杯酒,「臣不擅言辭,話都在酒里了。」
謝耿行看著沉默寡言,實則心思一點不比旁人少,秦知夷為了能讓他徹底相信她,說話態度上都費神不少。
眼下就要下樓回府,她卻在經一廂間生生止住了步伐。
只因這間廂房,廂門突然大開,從裡頭被人飛踹出來一個男子,被踹出來的男子當即倒在廊間地上不省人事。
廂門口站著一面容肅穆的屬官,正是踹人之人。
再往裡看,裡間桌案上坐著一身翠綠青竹的男子,正悠然品茗。
秋風穿過窗欞,拂過他的髮絲衣帶,一派冷情態度,眼神睥睨便知是為尊上者的輕淡。
這人便是首輔藺九均,踹人之人是首輔府的屬官。
秦知夷親眼看到藺九均這副姿態時,才恍然憶起他如今已是身居高位的台閣首輔,早不是溪水村那個窮書生了。
藺九均抬眼瞧見愣立在門口的秦知夷,眼神划過一絲慌亂,隨即他起身輕喚道,「殿下。」
秦知夷回過神,言語閃躲,「好巧,我正是要走了。」
藺九均卻是在她轉身之際,匆匆來至她身邊,「上次一別,已是半月有餘,殿下可否賞臣一杯茶?」
秦知夷有些不自在,瞥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咳,你這、這忙著呢,下次吧,下次吧。」
藺九均溫柔看著她,絲毫不見方才房裡冷情神色,「是臣的下屬太過魯莽,驚著殿下了。隔壁廂間也被臣包下了,這裡髒亂不堪,勞殿下挪動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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