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記憶中，她從來沒被這麼多人質疑過，這是第一次。

面對質問，她搖頭：「沒困難，但有些疑問想請教張姐，這份材料是要手寫還是手打？」

白桃柔聲詢問：「我第一天來，您的要求實在模糊，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開始前你先將標準說清楚清，省的我做錯了，還要勞煩張姐你幫著改。」

白桃拉著小張不放：「張姐，這第一句該怎麼寫？」白桃將材料的名字念出來。一副讓小張'手把手'教她怎麼寫材料的愣模樣。

眾人視線轉向小張，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小張有些惱怒，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我拿錯材料了，這個才是給你的任務，這是涉密文件，只能手寫。」

白桃手上資料由15頁變成了3頁，模板也有了，她可以照著寫。

坐了半個上午的辦公室，中午白桃獨自前往食堂。

「等等！」

白桃回頭，是和她年紀相仿的同事小雯。

她追上來問：「一起去食堂？」

白桃點頭：「好啊。」現成的飯搭子，何樂而不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多是小雯在說，白桃傾聽。

一個短暫的停頓後，小雯提起早上的事情：「你真勇敢，許多人剛來時，都被她為難過，只有你敢讓她難堪，不過聽說她姐姐是某個部門的老大，你要小心報復。」

白桃：「報復？」

「干最髒最累的活啊，我跟你說有的領導可難伺候了，一份報告打回來三次，若非我是學中文的，找工作不容易，我早就辭職了，白桃，你什麼專業的啊！」

什麼專業？她也是學中文的啊，不，她不是學中文的！她是，她是什麼專業來著？

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出現了。

小雯晃手：「白桃？」

白桃：「抱歉，走神了，我也是中文專業的。」

小雯：「好巧啊，沒想到你還是學妹啊！」

白桃不走心地點頭。

一下午，她都心不在焉，那種周圍一切都仿佛虛幻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刁難她的小張，活潑友好的小雯，不偏不倚頗有威嚴的負責人。

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人，怎麼會是假的呢？

臨近下班，小張拿著報告走過來：「白桃啊，不好意思，領導說這份資料不合格，你重寫吧。」

「砰——」白桃一掌錘在桌子上。

小張倒退兩步：「你，你——」

白桃站起來：「抱歉，張姐，我去一趟廁所。」

小張：「啊啊，沒問題，去吧！」

白桃雙手捧起涼水，打在臉上，清醒了一些，總算不覺得世界是虛假的了。

將手插進兜中，尋找紙巾。

摸到一張硬硬的紙。

上面全是鬼畫符，不知怎麼，白桃腦海突然出現了鬼畫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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