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以為梨雲有事，忙住了腳步回頭笑問：「姐姐有事？」梨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玉明先別說話，自己先掀帘子看了看。

一看不打緊，果真在門前第二個台階上有一灘亮汪汪的油，不注意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梨雲不由感嘆：還真來呀！

梨雲朝玉明遞個眼色，玉明順著梨雲的目光也看到了那灘油，一時間白了小臉，忙跟著梨雲回了屋。

茗蘭還奇怪呢，「這麼快就取來水了？」再一看玉明的臉色，忙住了聲，低聲問：「怎麼了？」

梨雲把外面的事一說，把映雪明和茗蘭唬了一嚇，原來前兒剛說過的事竟成了真！

看三個小姑娘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梨雲不由安慰道：「別怕，咱們小心就好了。」

「要不咱們和姑姑們說說去。」玉明到底年紀小，天真些。

梨雲搖搖頭，茗蘭道：「梨雲姐姐的意思對，不能說出去。」

「這事兒不能和掌事姑姑說。一來咱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做的，二來敵在暗我們在明，咱們先不動聲色，事事小心了再說。」

聽梨雲這樣說，三個小姑娘都點頭應了，儼然唯梨雲馬首是瞻了。

又過了兩日，四個姑娘處處小心注意，倒也沒什麼事發生，掌事姑姑結束禮儀教學回去復命了。

又有內監過來宣布，三日後便是複選的時間，這幾日姑娘們別出院子自己呆著就好了。梨雲知道，這應該就是劉嬤嬤說的，觀察秀女們言行舉止的時候了。說是這時間裡，會有太后或是后妃的主子們，請秀女前去各自宮裡作客，應該是幫自己的兒子看人了。

最先被後宮主子請的是隔壁屋裡的秀女，據說是端嬪娘娘遠房的親戚。

在一眾羨慕的目光里，那秀女隨著傳話的太監離開了，看得出本人也是高興得緊。

「聽說今兒端嬪娘娘見的是王玉珠，說是遠房的親戚呢。」茗蘭性子好，幾天下來和其他秀女也有些交往，知道的事倒比梨雲她們多些。

「那她是不是就會記名選上了呀？」玉明很是好奇。

聽她這樣說，梨雲便問她：「你想不想選上？」

玉明嘿嘿一笑，「反正都要嫁人的，選上選不上還不一樣兒。」

「我就是來混個複選摞牌子的，像我這樣的一準選不上。」茗蘭一旁笑道，心裡倒是沒有負擔。

映雪黯了黯眼眸，沒說話。梨雲卻是知道，柳映雪必是存了要選上的心了。

別的不說，就看她平日裡的表現，掌事姑姑訓練的時候，柳映雪可是最認真的一個，每一個動作都要做到最好最美。不像梨雲自己，只求隨大流，不是最好的也別是最差的就行。

「我倒是希望能選上當個宮女，到了年紀還能出去。如今要是落選了回家肯定沒好果子吃。」梨雲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感覺心裡也輕鬆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