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自落座，顧辭從窗口看向剛才跳樓落地的地方。

她上下觀察了一陣，確信那個女生跳下來的位置，的確是所有在校學生都能目擊的「好位置」。

而回想到那些趕來老師的態度，顧辭愈發確信這一場轟然的自殺並非偶然。

這個世界的命題還不清晰，但上來就鬧這樣一出，很顯然命題已經逐漸靠近並且開始揭示它本來的面貌。

顧辭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抬頭看向邊屹柏卻發現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人。

她本是興致寥寥，可回想到剛才邊屹柏開口欲言又止的話，她又顧盼了幾眼班主任在的位置起身走到邊屹柏身邊。

顧辭輕拍了一下邊屹柏的肩，目光點點後門：「來一下。」

邊屹柏也下意識沖班主任那裡望了一眼，跟上了顧辭的腳步。

好在他們本就是新來的，班上的人跟他們不算太熟，而黎洋也恰好在擔心著自家妹妹，所以他們就更不用管蘇楠怎麼看了。

兩人一路無言，四處張望了一圈，找到通往天台的樓梯口就撬鎖爬上了天台。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僅憑著一些路燈和月光，顧辭和邊屹柏勉強能看清天台上堆積的雜物。

「看來和普通學校一樣，這裡天台也就是學生課餘時間消遣的地方，」顧辭環顧周圍，目光落在女生墜樓的大概位置，「全是鐵絲網，她翻出去也得不少勇氣。」

整個天台都圍著一圈約兩米高的鐵絲網，如果真的要從這裡跳樓，那起碼得先從鐵絲網翻出去，才能站在外沿有一個讓人震驚的時間。

顧辭走向前，路上還說：「剛才沒能仔細看，但我大概能看見她衣服上有些污漬。」

「在探她脈搏的時候，我還看到她脖子上有些舊傷。」

邊屹柏接道：「大腿上也有瘀傷。」

顧辭回眸，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邊屹柏。

邊屹柏失笑：「別這麼看我，吸引我的不是人。」

「所以比起人，屍體更吸引你？」顧辭輕聲笑了下，「邊教授，這就更奇怪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短暫地緩和了一下，又很快回到來時的狀態。

和睦轉瞬即逝，轉而代之的是又一陣沉默。

兩人在女生墜樓的地方先後站定，夜裡的風吹來顧辭一陣瑟縮，才回想起自己的外套留給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已故女學生。

不過很快，顧辭身上就落下了一些溫度和重量。

回頭看去，邊屹柏已經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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