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顧辭哼了一聲，「他們都喜歡我。」

可顧辭沒有等邊屹柏說話，就接著問：「那你不喜歡我嗎？」

邊屹柏愣了下，回答得毫無疏漏：「各種意義上，你都是很值得讓人喜歡的人。對我來說，也很難不喜歡你這樣的人。」

廢話說了一堆，沒一句顧辭愛聽的。

一天的試探，顧辭到現在已經累了。

看到這樣的邊屹柏顧辭莫名煩心，而一想到過去自己竟然真的和邊屹柏有一段戀情，她更是不禁望向露台外，有些落寞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邊屹柏的詢問從另一邊傳來。

「有點難過。」顧辭如實說。

另一邊邊屹柏頓了下，又接著問：「難過？」

顧辭回眸看了一眼邊屹柏，再看向露台外時眼底映滿了街上的燈紅酒綠。

片刻沉默，她睫毛微微扇動。

「難過在失憶，難過在失意，」說著，顧辭回眸，直直地看向邊屹柏，「難過在往事不得追憶。」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望了一陣，顧辭輕笑了一下：「開玩笑，」她抿了一口紅酒，「果然這種深奧的東西不適合我。」

說罷，她目光點了點已經上了桌的菜：「吃吧。」

一餐晚飯結束，算得上是酒足飯飽。

晚餐顧辭少見地喝了不少酒，結果上了車就開始迷糊著睡了過去。而邊屹柏因為要開車，便沒有喝酒始終保持著清醒。

直到停車在顧辭所說的小區前，鍾淇淇趕過來接顧辭。

「哎……辭姐你怎麼，」說著鍾淇淇還不得不跟邊屹柏道歉又道謝，「抱歉啊邊顧問，辭姐她有時候就是這樣，沒工作的時候就不怎麼注意酒量。」

車上邊屹柏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他目光落在仍然迷糊著的顧辭身上，「你們都好好休息。」

說完，邊屹柏便再次發動了車子。

一直到引擎聲離開又消失，前不久還不省人事的顧辭就這麼睜了眼。

鍾淇淇嚇得愣在原地，看著顧辭笑著走回小區：「你這是……」

「我這是？」顧辭回頭，她饒有意味地笑了下，重新走向家的方向，「我——心情大好。」

邊屹柏的車終於在車庫停靠。

他上樓，穿過冷清的公寓過道，伴隨著「嘀——」一聲，打開了電子鎖回到家中。

將車鑰匙掛在玄關收納柜上，鑰匙一邊擺著一個相框，

——是和顧辭的合照。

打開冰箱，倒上一杯威士忌，行經客廳與一幅畫框擦肩，

——是顧辭的畫像。

回到臥室，邊屹柏在酒氣中栽進了雙人大床，側眸落在床頭柜上擺著的相片，

——那是邊屹柏為顧辭拍的最後一張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