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困得差不多快把頭垂到地上去了,聽到她這句話,用爪子胡亂揉了揉臉,聲線懶散:「謝泠縱火燒家前一天晚上突然善心大發喚我前去, 給了我殺死蠱蟲的解藥,但要求我為他做一件事情。」
謝姜芨垂下眼睫, 用手揉了揉小貓的額頂:「什麼事?」
「把傅堪放走。」玲瓏輕聲說。
謝姜芨挑了挑眉。
莫非是謝泠還有些殘存的良知, 不願讓自己的骨血和傅家一起葬身火海?
腦中有諸多疑問沒有理清, 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帶路的老婦已經停下了腳步。
這一路和剛進城門時不同,沒有人敢一直盯著他們看,即便是偷偷瞥一眼都會被身邊人小聲斥責,他們就像被這個世界阻隔了一般, 成了透明人。
還有一個再明顯不過的,讓人無法忽視的特徵——幾乎人人臉上都戴著厚厚的面紗。
面紗十分厚重, 但似乎不是用來遮擋面容用的, 它與那些古裝電視中透得能看清五官的面罩不同,將人臉上除了眼睛以外的部分都遮得嚴嚴實實的。謝姜芨之所以猜測它另有他用,是因為許多人走路時還死死按住面紗,捂著口鼻。
像是空氣中有什麼奪人性命的毒素似的。
謝姜芨放下玲瓏, 將凍得有些發紅的手縮在袖子里。
陣痛已經遠去,此刻腳步虛浮無力,但好歹神志還算清醒。進了城後,她的警惕性已經到達了極致,精神時刻緊繃,以防周遭突然發難。這位老婦人她很眼熟,曾在劇情碎片裡見過,是在傅堪毒發後伸手幫過一把的那位——但是時間久遠,她對她也不甚了解,還是需要時刻提防,若老婦做出什麼怪異舉動,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小屋不大,但很暖和。臥房狹小,但坐北朝南,陽光很充足。謝姜芨剛推門而進,就看見一隻小狗正躺在床頭睡懶覺,薄薄的陽光給它雪白的毛髮渡了曾溫暖的淡金,老婦見此,立刻上前將它拍醒,小聲罵道:「日上三竿了,還睡!」
那小狗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剛打個哈欠,忽見到謝姜芨,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瞬間跳到了隔壁桌子上,伏首低吼,如臨大敵。
謝姜芨:「……」
她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見傅堪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那狗的毛炸得更厲害,這才放下心來——貓嫌狗不待見的人不是她,還好還好。
小狗被老婦抱在懷裡,一邊將臉藏起,一邊時不時探出一點腦袋齜牙,得到傅堪的一記冷瞥後又迅速將頭埋進婦人懷裡,慫得十分有魄力。
傅堪往前一步,將包裹放好,隨後鋪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謝姜芨便走到桌前坐下沏茶。
老婦人:「你你你……謝小九!怎麼能讓少爺幹這種事情!」
謝姜芨迷茫地回過頭:「啊?」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她是傅家的下人來著!
她趕忙起身,心道別給這老婦人起疑才好,肩膀上便傳來重重的力量將她壓下,甚至在肩頭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休息吧,等床鋪好了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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