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之後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她跟著到了傅嵐卿的住所,兩個小孩齊力將她往床上一放,什麼也沒說就轉身走了。
床上的人早就被折騰慘了,劇烈地喘著氣,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抽搐著。
她並非完全失去行動能力,起碼在偶爾清醒的時候,還是能對外界做出一些反應。
謝姜芨看著她手指的運動越來越激烈,大概是想抬起手,她目光死死地盯著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帷幔,手指最終也就是動了一點點距離。
謝姜芨縱身下去,想離她更近一些,看個分明,卻恍然發覺在她動身的那刻,桌上的蠟燭幅度微小地晃了一下。
只當是風,她回頭,卻聽見室內安靜異常,只有傅嵐卿急促的喘氣聲——四面的窗戶都被人封死了,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她又飛快動身,那蠟燭又晃了一下。
謝姜芨面無表情地看著蠟燭,終於明白了自己並非完全是流離於身體之外的魂體。
她的舉動也有重量,只不過十分微小,像這樣大幅度地動來動去,也只能讓蠟燭的火光微微搖晃一下罷了。
傅嵐卿還在不死心地想要拉開帷幔,即使她的身體位置在謝姜芨看來和剛才沒什麼差別。
她沉默地看著垂死掙扎的傅嵐卿。
她對她的印象很稀薄,最深刻的便是那次將近黃昏,女人笑眼溫柔地看著她和傅堪。
謝姜芨對於親緣關係看得很淡薄,倒不是因為什麼激烈的愛恨情仇,只是在穿越到這裡以後她一直在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前塵往事,畢竟想這些,除了徒增傷懷外一無是處。
但是午夜夢回,那些糾纏她數月的噩夢裡,除了巨犬的獠牙、惡意又陰沉的窺探、體內瘋狂竄逃的蠱蟲外,她時常也會夢到母親柔軟的掌心。
她總覺得穿越到這裡其實是天命,系統也許就喜歡找她這種死了親娘,親爹又叛逃的,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入局容易,抽身卻難。
但是只是逢魔時刻傅嵐卿的一瞥,和她對傅堪的溫言軟語,就足夠激起流淌在她血脈中一種名為「親情」的東西。
她順著傅嵐卿的目光的方向看去。
空空如也的牆壁上,什麼裝飾也沒有,唯有偏右下方有亮只形狀奇怪的動物,像是被人用石頭或者別的什麼利器刻上去的,長相奇怪,姿態扭捏,旁邊還寫了個歪七扭八的「犬」。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寫得像畫的,畫得又像鬼畫符,看起來作畫之人智商和文化水平都不太高。
大狗和小狗並排而戰,看不出有什麼關係。
而且,畫和字上面還有一些毫無規則的劃痕,像是有人想將它抹去。
幽暗的燭火偶爾在那畫像上投下憐惜的光影。
謝姜芨這才徹頭徹尾地將它看清了——那奇怪的狗再下方,有兩個很小很小的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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