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邊沖水聲還未停止,另一邊,頭頂的燈光忽地開始劇烈閃爍起來。
不知是不是太過害怕產生的錯覺,在燈光亮起的間隙,陳仁廣看見地上那些遊走的頭髮似乎變成了一隻瘦弱慘白的手,緩慢摸索著朝他的腳邊伸來。
枯瘦的手指馬上就要碰到他的褲腳。
「啊——」
隨著陳仁廣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頭頂的燈光停止閃爍,沖水聲戛然而止,再一眨眼,便池裡的水和頭髮也不見了。
耳邊恢復寂靜,室友們的鼾聲隱約從門縫裡傳來。
陳仁廣的手死死地扒著牆面。
他的手在牆面上劃出了四道深深的劃痕,但他毫無所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跳猛烈地撞擊著胸腔。
沒,沒了。
詭異的情況,消失了。
陳仁廣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
真的沒有了,腳邊的瓷磚也沒有水漬,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剛進來時的模樣。
艹,大半夜的真見鬼了。
陳仁廣不敢在廁所里多待,他扶著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因為之前被嚇的陰影,他盯著門把手看了許久,確定上面一根頭髮絲都沒有之後,才握了上去。
老舊的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一陣涼風迎面吹來,陳仁廣的三魂六魄逐漸歸位。
他關掉廁所燈,用手機屏幕的光照著腳下,拖著兩條軟得跟麵條一樣的腿朝屋內走去。
走到門邊,手機屏幕的光往前一掃。
一雙屬於女生的,勻稱細長卻泛著青色的小腿立在門口,擋住了他進屋的路。
滴答。
滴答。
女生身上不知道哪裡在滴著水,水漬朝四周蔓延,緩緩來到陳仁廣腳邊。
舍友的鼾聲在耳邊此起彼伏,陳仁廣卻只覺得自己驟然沉進了冰窟,身上的溫度迅速流失。
巨大的恐懼緊緊扼住他的脖頸,這一次,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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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舒白在鬧鐘響起之前便睜開了眼,她洗漱完畢後徑直去敲了陸茉寢室的門。
來開門的人是紀麗,舒白往她身後掃了一眼,梁可盈不在,應該是出門去找劉宗義了。
舒白笑笑,對紀麗道:「我來找陸茉。」
昨天和舒白商業互捧了一番,紀麗對她的態度親近了不少,一邊側身讓她進屋,一邊說:「我剛才叫了她一遍她沒醒,就讓她繼續睡了。 」
舒白聞言心裡一沉,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就爬上陸茉的床。
就見陸茉緊緊地閉著眼,在床上躺得板正。
「陸茉?」
舒白湊上前去拍她的臉,聲音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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