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怨我。當年如果不答應你去蘇州,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出了那件事後,周頌宜原本撬開的心門,又重新緊閉。一度到了抑鬱的狀態,好幾次,差點輕生。
多虧了周自珩及時發現到她的異常,不眠不休地照看了好幾夜,才勉強打消了她的想法。
周頌宜怔愣,還處在信息的消化中。
半晌,她動了動嘴唇,「都已經過去了。」
「只是,你說的這些話,我無法相信。」她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儘量平靜,「眼睛看到的、心底感受到的,才是最真實的反饋。」
「我只信這些。」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圖什麼呢?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他從沒在我身上圖取過什麼。說是利益,可他清清白白,而且,當初要不是他……」
說到這裡,她住了口。
周平津問她:「他怎麼了?」
「沒什麼。」
當年調查大山暗地拐賣人口的事情,她並沒有告訴周平津和岑佩茹。
險些受傷的事情,也被她隱瞞了下來,並沒有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如果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恐怕不會再讓自己待在新聞部門了。
沒有父母願意讓自己的子女涉身於險地。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可能會讓你有點難以置信,需要時間去消化的。」周平津繼續道,「早前,我也有考慮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還年輕,結婚的事不急。要是他知難而退,那就是沒緣分。如果再堅持堅持,再考察個一兩年,還是真心喜歡,那我就放心,自然也就鬆了口。」
「要真看不慣,我當初也就不會留這孩子吃年飯了。可惜,是他沒爭取。」
他看著眼前明顯愣住的人,「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我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這件事,說起來可能會讓你不高興,但你要怪爸爸就怪吧。」
想到這兒,他長舒了口氣,「在你告訴我打算和徐致柯結婚時,我讓人去調查了他的底細。」
這話說得有點艱難,「他和靳嵩朗的私生子。也就是晏禮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什麼?」周頌宜瞳孔倏然睜大,「爸,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葬禮的時候,你大概只和致柯打了個照面。他和靳嵩朗一同過來的。當天來弔唁的人,多數都在一個圈子裡,靳嵩朗做這一出的意圖很明顯。」
「我家頌宜這麼聰明,想必應該也能想明白。」
周頌宜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有些事在沒有發生的時候,我們誰都無法去猜測事情的發展軌跡。未發生的事情,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叫做猜想。不能就這樣對一個人蓋棺定論。」
「要是沒有別的,我先走了。」說完,她從椅子上起身。
踩在地面上,腳步發軟,踉蹌一步,手撐在桌面才算穩住身形。
幾乎落荒而逃。
岑佩茹想說些什麼,周平津攔住她了,「隨她去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孩子已經大了,有自己的判斷。只是,我終歸還是擔心。」
「老天愛捉弄人。兩孩子,終究還是沒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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