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茸小時候見過一次哥哥的助理，那時候他剛大學畢業，很靦腆。

哥哥年紀也不大，但已經很富有了，打她有記憶吃的、用的、生活都是最好的。

王驍以前見到她時，畢恭畢敬，曾經說過步總給他開著高額工資，步總的妹妹也相當於他的老闆，小老闆。

但是現在，王驍沉穩不少，甚至與她並肩而站，舉手投足間帶著貴氣，仿佛這公寓是他家，而身為妹妹的自己卻像個客人。即便一名社畜在工作中成長帶來經驗和鍛鍊，可翻身做主人的感覺怪怪的。

男人閉著眼睛雙手插兜，斜靠在牆邊：「步越在我眼前消失，可能這個世界容不下他了，我見到不少熱死在馬路上的人，還有變異的蟲鼠。」

步茸皺著眉頭，轉過身打量著對方，神明的眸子並沒有任何波動，眼前的王驍就是王驍，但第六感不會騙她，王驍很奇怪。

如果這時候她肯低下頭瞧瞧，就會發現，腰間掛著的瓶子早就空了。

「我實話實說，小老闆，不敢有半句虛言。」王驍眼含笑意，「步越叫我過來匯報工作，空調溫度開到了13度，全屋遮陽，就像你現在看得這樣，當我說完以後步總就從沙發上消失了，如果你覺得我在騙你或者推斷錯誤，可以看監控。」

說著，把早就準備好的pad遞過去。

上面的播放著公寓書房畫面和王驍講述的一字不差。

步茸看完後冷著臉，她走入暗室。

「小老闆，自己不怕麼。」

「你想陪我？」

「如果被允許的話。」

步茸沒有拒絕，倚在一旁的王驍把脖頸上的領帶向外拉扯，他戴不慣這種東西，甚至說極其厭惡，每次領帶板板正正地繫著總讓他聯想起糟心的事。

暗室內除了木質的書桌、電腦、檯燈、椅子這些辦公用品，沒有其他裝飾，精簡得比步越書房還要利索。

滿牆的文件被整理到格子裡，角標處仔細貼著編號。

剩下便是放眼可見的各種手雕鳥類，大到和鷹一般，小的比甲殼蟲還要不起眼，被步越收在透明玻璃盒中，裡面盛著微凝固液體。

步茸臉色凝重。

她拿出書包里的那枚小鳥，是哥哥離開山隱村時給自己的。

如果沒有記錯，董經理休息室里的那隻木頭鳥形似斑鳩，嘴角發黃白狀，翅膀雕工是步越常用的海派。

八級工玉匠把雕刻的手藝用在木頭上，不僅鳥獸傳神栩栩如生，眨眼間仿佛活了一般振翅飛翔......也是哥哥獨有的手法。

王驍站在這詭異的氣氛里，捻起步越辦公桌上那隻跟董經理休息室一模一樣的斑鳩：「步總的愛好未曾變過，是我見過最長情的人了。」

步茸回頭看了一眼王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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