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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豪薩姆王宮建造在半山腰,需要穿過很長一段山路。馬車晃悠悠走在盤旋而起的路上,依稀還能看見一些未曾散去的雲霧。

雪岑特偷偷瞄著愛維格,看到艾爾利希靠著車廂看書,年輕的公爵便跟個蝸牛似的挪了過去,一點點把自己移到了愛維格旁邊。

他心裡沒了昨天那股沖天的熱勁兒,到是揣了滿腔的溫熱歡欣,總想靠心愛的姑娘近一點——不為什麼,就是想靠近,好像愛維格身邊是香的,光都要比其他位置漂亮許多。

看到愛維格欣賞著山城美景,雪岑特獻寶似的小聲說道:「精靈國也有類似的山城,叫做貝爾城。那裡到處都是長著各色花朵的藤蔓,像蜘蛛網一樣把整座城圍了起來……回頭你可以來玩兒。」

愛維格垂下眼睛,耳朵有點燒,似乎是被雪岑特吹出來地氣兒帶得。她輕輕咳嗽幾聲,嗯嗯兩下,有點顧左右而言他:「海恩帝國也有山城,只不過規模很小,是個小村莊。那裡到處都是瀑布,魚也很好吃……你、你也可以來玩兒。」

兩個人互相介紹著自己的國家,看上去下一步就準備糊弄對方換國籍了。艾爾利希滿腦子都是書,聽了一耳朵老師和公爵暗含機巧的話,半點沒聽懂,懵懵地從書上方抬起眼睛:「誒,是嗎?那我回頭把這倆地方列進度假的單子裡。」

心裡有「鬼」的人相互對視一眼,又「鬼鬼祟祟」地一觸即分,低著頭垂著眼,卻誰都沒有試著換個位置。

兩個人加一個狀況外,就這麼慢悠悠地趕到了皇宮的門口。那位侍官上前敲了敲門,恭敬地說道:「阿文圖爾琳公爵,菲納茨恩男爵,奧根斯戴恩老師,請幾位與我一同覲見國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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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隆國王坐在由龍爪製作而成的皇座上,看到幾人走進,便穩穩地站起了身。他如今已經近老年,卻還保持著健康的體魄,如一座永不傾倒的山峰屹立於宮廷中/央。

獸人國崇尚自然的原始與野性,他們的心跳與大自然的脈搏合拍,即使在現在,他們依然保留著穿著獸皮與植物編制的衣物的習慣。整座宮殿好似從山中噴薄而出的心臟,植被與千年古樹的枝丫構成血管脈絡,而內里的風化石岩上有著觸/手能摸到年歲的石刻,書寫著獸人族對創造他們的神明——天空與戰爭之神西墨勒思蔡利特的崇敬。

鬼斧神工的景象,大巧不工的設計,置身其中,仿佛一切來自文明的語言都難以描述,目之所及,皆為生命的奇蹟。

「幾位。」站在王座台階之上的塔隆國王開口,將眾人欣賞建築的眼神吸引過來,低沉渾厚的聲音響徹整個宮廷:「宇波赫玻利西國,歡迎各位的到來。」

他身邊站著三位穿著華服的女子,其中有一位看上去最為年輕,只是墜著兩個黑眼圈,看上去憔悴地不行。

愛維格站在最後面,不動聲色地將幾人全部記在了腦海里。

按照接待他國貴族的習慣,塔隆國王帶著幾人在皇宮裡走了幾圈,嘴裡扯天扯地,半點沒提到那些正事。愛維格跟在最後,垂頭安靜當一個花瓶,只把耳朵支棱著,心裡盤算著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

她看到那位大概是三王妃的女子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往自己這裡飄,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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