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瑜略一思索,說道:「他有想贈酒的人?」
大周的酒文化向來濃厚,釀造技術也好,所以不乏好酒,不管是文將武官,好這一口的人不少,但千里紅難得,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在許多饞蟲眼裡,這可是比金子還要珍貴的。
當時惠王許諾給蘇岑的,也只有一壇,但今天卻是直接給了三壇,一來是想讓蘇岑把他從昨晚的事裡摘出去,二來,以惠王的心智,想必也是想到了當時快口一諾,有心人會猜到他心中所想,乾脆把酒都給了蘇岑,怕人順藤摸瓜,牽扯出些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來。
賀瑜慢慢點頭:「裴相說得有理,那便從他查起,若是遇上不方便的地方,裴相便與蘇岑說,他會協助你。」
這是在告訴他,要和蘇岑好好相處。
裴決應了,兩人轉過頭去時,卻發現蘇岑的身子歪在椅子上,手臂擱在一邊的高几上,頭枕著自己的手臂,已經睡著了,精緻的眉眼沒了醒時的張揚跋扈,顯露出幾分乖巧來。
在天子面前如此放肆,整個大周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剛才還對他怒目相對的賀瑜看著他看睡相卻是一笑:「這個蘇俏俏。」
他們倆一同長大,甚至小時候因為蘇岑常常留在宮裡,兩人甚至睡過一個被窩,太皇太后對賀瑜一向嚴厲,身邊親近之人也是查了又查,但對蘇岑卻是很放心,而他年幼失去父母,又沒個兄弟姐妹,便是把蘇岑當親生弟弟來疼的。
賀瑜見他額上有層細汗,又叫了梁公公過來給他打扇。
見人睡夢中舒服了哼了一聲,這才轉回來繼續和裴決議事,轉頭卻見裴相正看著手中的卷宗,似乎對那邊的人完全沒一點興趣。
裴決這個人,先帝在去世前一再囑咐他,一定要在合適的時候啟用,說他有大才,如今時機到了,他召他回來,幾次議事下來確實覺得此人胸中有溝壑,但是卻看不透他,而且人太冷了些,這些日子他和蘇岑的事他也自然有耳聞,難免有些擔心。
「裴相覺得蘇岑如何?」賀瑜心中有些試探的意思,語調緩慢。
裴決放下手裡的卷宗,不卑不亢地答道:「為人直率坦蕩,行為過於不羈,做事太過衝動,還需管教。」
措辭不算客氣。
但比許多人口中的揮霍無度,放浪形骸,專橫跋扈,目中無人已經要好很多了。
可賀瑜還是難以避免地產生了一些護短的心理,想了一想,笑道:「那裴相可知,蘇岑在大周,男人和女人對他的評價可謂是天壤之別。」
裴決自然聽說了一些蘇小候爺的光輝事跡,這幾天也充分見證了蘇小候爺在女人堆里的魅力,從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到錦瑟樓里服侍的侍女,蘇小候爺過處,沒有女人不喜歡他的。
「知道。」裴決淡淡地說。
賀瑜提起此事,卻似乎很有興趣,眼裡的笑意越發深濃:「看來裴相知道的還不夠多。」
裴決不為所動,似乎也無甚興趣:「臣諸事繁多,並無多少時間關注雜事。」
賀瑜看了那邊睡得正香的蘇岑一眼,就見蘇小候爺似乎做了什麼好夢,嘴角一勾,竟露出一個笑來,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卻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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