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流嵐院,裴決吩咐道:「去打盆水來。」
蘇浩立刻便去了,不一會兒,便端著水盆過來,放到了洗漱架上,他正要去拎帕子,裴決已經將帕子拿了下來,放在溫水裡打濕,拎干,轉身遞到了蘇岑面前。
蘇岑就喜歡裴決的親近,拿過帕子擦了臉,又擦了手,將手裡的帕子揉成一團,直接抬手扔回了盆里,水盆里的水濺了一地。
他又頗為得意地看向裴決。
裴決:「真准。」
蘇岑就更高興了。
小陵跟在一邊,看著坐在椅子的人,已經麻木了。
雖然小候爺名聲不好,跋扈也好,脾氣臭也好,在別人面前好歹還像個正常的十九歲的少年,一到公子面前,就幼稚地像三歲。
「去拿把扇子來。」
聽到裴決的吩咐,蘇浩又去找了一把蘇岑的扇子來。
能到蘇岑手上的東西,非尊即貴,這把扇子還是賀瑜賞的,以金為柄,玉為骨,蜀錦做的扇面,上頭則帝師所題的詩,放到尋常人家手裡,且不說這金玉的金貴,光是御賜兩個字,就讓人只敢放著供奉,可到了蘇岑這裡,也不過是尋常玩物。
裴決展開扇子,慢慢地給他扇著風,絲絲涼意柔和地吹拂過來,蘇岑舒服地咪起了眼。
這個時候,蘇岑才開口,和他聊起了正事:「惠王想和結交清遠候,他現在還有一個妹妹待嫁,賀曼青,剛十八,據說長得是極好看,真是可惜。」
裴決稍想一想:「清遠候有兩子,大兒子年二十七,小兒子年二十四,皆已成親。」
惠王之妹,總不能是去給人做妾吧。
蘇岑朝他看過去,諷刺的一笑:「誰說要給他兒子?」
此話一出,裴決和小陵也反應過來,小陵嘴角抽了抽:「清遠候都快五十了吧,惠王還真捨得。」
清遠候喪妻剛滿一年,惠王這就把妹妹送過來給他續弦,他的大兒子都比賀曼青大了快十歲了。
「清遠候雖然不成氣,但京都的權貴里說得上話,先帝當時雖有意收歸皇權,但忙於應對藩王之亂,對這些人便放了一放,讓他們多喘了幾口氣,如今賀瑜有意繼承先帝之志,藩王也好,侯爵也好,都跑不掉。」蘇岑雖然仍是那幅懶散的樣子,可眼中卻有寒芒閃過。
先帝當時削藩之所以引起那麼大的動盪,其主要原因不止在藩王身上,還有和這些藩王緊密相聯的老權貴,他們的利益早已緊密相聯,只可惜先帝王歿得太早,沒來得急將他們連根拔起,賀瑜當時又太小,讓他們得以緩過勁來,如今賀瑜要處理他們,清遠候這些人自然是首當其衝的。
「那這門親事不能成。」小陵說道:「惠王本來就是個大麻煩,兩人真絞成了一股繩,不就更麻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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