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候爺好酒的名頭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日倒是嫌棄孫千隻會喝酒了。
「俏俏。」蘇之惠一雙眼清泠泠地看著她,透徹地像是一面鏡子:「你是等他接你回去。」
這是個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他在兩牆間開了門的事情府里人都知道,打的什麼主意,蘇之惠心裡明鏡似的。
蘇俏俏被那雙眼一看,耳尖突地一紅,若不是披散著頭髮,怕是就要被看到了,他扭開頭,哼道:「我出來的時候他都沒跟出來,才不會來接我。」
那為什麼明明往出府的方向去了,卻又轉回來了?
裴決知道他愛來蘇之惠這兒,只要知道他沒出府,定然就知道他在她這兒。
蘇之惠看著蘇岑彆扭的樣子,心底里慢慢地有了底,她斟酌了一下,才說道:「俏俏,你自小就愛黏著他,當年他離開京都六年,十八歲回京都參加殿試,你見他竟然不理你,盡弄些幼稚的手段捉弄他,就是想博得他的一點關注,最後無果,反把氣得自己要死。」
這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那個時候裴決離了京都,局勢又緊張,蘇母也不讓他去找他,他盼了好幾年才把人盼回來,結果裴決竟然像不認識他一樣完全不理他。
「十五歲時,你替我拒了親事後,外頭流言四起,那個時候,你藉口有事處理,消失了一個多月。」
蘇父去世後,蘇母支撐著整個候府,宮裡賀瑜被群狼環伺,太皇太后年紀已大,勉力支撐著朝政,無力顧忌他們。
一年的孝期一過,所有人都蜂擁而至,想替他做媒的人踏破門檻,卻被母親以年紀還小都拒了,而他的四個姐姐,則成了所有人覬覦的肉。
誰都想撲上來咬一口。
蘇岑拿著劍守在府里,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要姐姐們不願意,他就願意養她們一輩子。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曾經也只是紈絝的蘇小候爺,名聲越來越差,跋扈,目中無人,當街傷人,無法無天……
十五歲的蘇岑無所謂,別人越罵他反而笑得越開心,直到再無人敢來騷擾。
然後他消失了四十來天。
「那個時候,你去找他了吧。」
蘇岑仍然扭著頭,沒看蘇之惠,清瘦高挑的背影卻莫名有些寂寞。
「去浙安,走陸路換水路,也要二十天才能到,來回就要四十來天,就為了看那麼一眼。」
當時他太想他了。
裴決被外放到漸安的第二個月,父親就去世了,那個時候的蘇岑,也才十三歲,他守了一年的孝,仍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拒絕承襲宣陽候之位,覺得沒有找到父親的屍骨,那父親就有可能還活著,哪怕所有人都告訴他父親已經死了,他就是倔強地不願意相信。
那一年的孝期,他在府中悶了一年,而孝期一過,外頭那群人就如同虎狼一樣朝著宣陽候府撲過來,在大周,女子地位再高,也不可能當前院的家,而蘇岑又不肯承襲宣陽候之位,蘇母幾乎每日都在應付著那些人,直到那天,他從外頭回來時,聽到那些人在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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