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你如果再不睡,就回流嵐院去。」
身側的人安靜下來,可還是不安分,非要蹭過來,靠在他肩上,又覺得不夠近似的,湊到了他的頸側。
外頭只有一盞微弱的燭火,幔帳一隔,榻上便是一片幽暗,而視覺受阻,人的其它感官則會被無限放大,頸側的呼吸像是一根柔軟至極的羽毛輕輕地拂著,越發顯得曖昧撩撥,手腳也不安分地纏了上來,像是生怕他半夜跑了似的。
因為喝了酒,體溫便格外地高,又只隔著單薄的裡衣,被抱著的人有些僵,額上都起了一層淺淺的汗。
以前他確實會將小小軟軟的人抱在懷裡睡,那個時候短手短腳胖乎乎的一個小人兒也喜歡抱著他,攀在他身上,特別是每次闖了禍之後偷偷跑來找自己時,對著自己撒嬌討好的小人兒,窩在他懷裡安心睡去的時候,都摟著他說——
「明月哥哥天下第一好,誰都比不了。」
耳邊傳來和十二年前一樣的話語,一字不差。
裴決正要開口讓他鬆開自己,可張了口,卻一個字也發出不了了,他感覺自己胸腔劇烈震動,耳邊竟有一瞬間的嗡鳴——
糖衣炮彈的威力如此之大,時隔了十二年,仍然能再次擊中心臟。
酒畢竟是喝多了,蘇岑抱著人,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了,而裴決卻是被摟著,半晌也無法入眠。
直到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才緩慢地轉了轉脖子,側頭看去,可才側過頭,因為兩人靠得太近,唇便碰上了光潔微潮的額頭。
他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眼底有隱忍,但最終仿佛認命般地閉了閉眼,又極輕地靠了一下,才轉回來。
第二天,蘇岑是被身體鬧醒的,外頭大亮,連幔帳都已遮不住光,顯然已經不早了,他神志還有些懵,但覺得懷裡熱乎乎的,定晴一看,就看到了一張晨光中俊美的側顏。
這人睡相極好,平躺著,雙手疊放在腹部,竟保持這個睡姿一點兒也沒有亂動,此時柔和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將那輪廓襯得更加清晰好看,從流暢的額頭,緊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再到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在有些薄的,淡淡粉色的嘴唇上。
平日不笑,那線條是冷的,硬的,此時安靜睡著的時候,那唇看上去卻是溫的,應當也軟的。
想試試。
蘇岑目不轉晴地盯著,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可就這一個想像,腦海中卻像是被人戳到麻筋一樣地麻了一下,直直地傳到了某個一大早就很精神的地方。
蘇岑本來迷糊著的神志立刻清醒過來。
心跳陡然變快,身體的渴望因為視線里的人而變得更加澎湃。
內心隱隱覺得不對,好多年沒有羞恥感的人突然覺得有些羞恥,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腿,這才發現雙腿.間夾著的是柔軟的被子。
蘇岑鬆了一口氣,又憋得難受,這種程度,要不是隔著被子,肯定會叫人查覺出來,如果裴決被他……這麼弄醒的話,怕是會很尷尬吧。
他昨晚在宮宴在確實喝多了,但沒完全醉,只是有些仗了酒膽更放肆而已,記憶還是有的,而此時,他的手還放在人的胸膛上。
理智告訴他,要趁裴決沒醒之前趕緊走,不要被發現。
可身體像是還沒從酒里醒過來一樣,完全不聽指揮,在他起身之前,手指已經動了。
隔著裡衣,摸到一層結實的肌肉,雖不誇張,卻十分有力。
手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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