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出褒貶,賀曼青卻好像也並沒有過多深想,只輕淺地笑道:「這京都如今能使喚威威王的,也只有小候爺和陛下了。」
使喚這個詞,用得孫千不太滿意,但看在蘇岑的面子上,他也沒出聲。
蘇岑也未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猜出來就猜出來了,也無所謂,他看著賀曼青,直入主題:「賀姑娘查到什麼消息了?」
賀曼青取下頭上的斗篷,面容完全露了出來,一頭黑髮上只有兩隻金鑲玉簪綰著,烏髮如雲,有些鬆散,看著像是急著出門,隨意挽起的,但卻襯得一張乾淨的面容格外優雅,她掃了眼蘇岑面前他一口未碰的茶盞,說道:「如今清遠候等已被陛下下獄,接下來便是親王,我又是惠王的親妹,小候爺拿什麼保證我的安全?」
蘇岑眼中的冷淡和裴決面對他們這些人時一般無二,但對面是個女子,他的神色尚算溫和:「賀姑娘若是不相信我,當初又何必與我交易?」
賀曼青抿了抿唇,眼中的猶豫稍縱即逝,卻仍然被蘇岑看到了。
蘇岑輕輕一笑,微微坐直了身體:「看來,賀姑娘這次查到的事情不小啊。」
賀曼青看著蘇岑,似乎有些搖擺不定,蘇岑卻也不急,她今日既然來了,就說明她內心裡還是傾向於相信他的。
終於,賀曼青在蘇岑鎮定自若的眼神下,還是開了口:「當年眾王叛亂之時,清遠候一直在京都給我父親傳消息,當年攀里山一事的內幕,除了我父親,我死去的兩個哥哥,清遠候也知道內情。」
「那惠王不知道?」蘇岑問。
賀曼青淡淡一笑,眼裡有幾分鄙夷:「當年我父親第一屬意的繼承人並不是三哥,而是大哥。」
前惠王有四個兒子,眾王叛亂之事後,先帝本欲殺了他,但京都眾權貴力保,加之邊境叛亂越發嚴重,甚至已失多城,國內,多年內亂早已讓大周經不起內耗了,這時,前惠王上交了兵權,將罪名都推到了兩個兒子身上,以兩子之死保住了自己親王位,如今的惠王,是前惠王的第三子,直到前惠王在鐘山別院身死,他才順位繼承了親王位。
蘇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說道:「那如此說來,前惠王的許多事,惠王怕是都不知情了,如今清遠候已在陛下手中,他既知情,那我們自有辦法從他嘴裡把真像撬出來,那賀姑娘又查到什麼了呢?」
賀曼青看向蘇岑,一雙漂亮的眼晴幽深如淵:「怕是沒那麼容易,否則,陛下不會到現在都沒有殺清遠候,還留著他吧,這可是他拿來保命的秘密。」
她說得沒錯,清遠候能掌握這麼多侯爵的秘密,自然是有他的手段,而清遠候一事之所以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還留著他的命,還要裴決親自去查,是因為他們查到他似乎與當年鐘山別院大火一事有關。
從眾王叛亂,到裴亦揚之死,再到鐘山別院大火,再到如今賀瑜被下無垢之毒,清遠候雖不是核心人物,卻處處都和他沾著邊兒,但線索太少,他們至今都還沒能查清。
蘇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他身邊從來不缺聰明的女子,如今他又遇到了一個:「清遠候犯的可是叛國罪,能讓他保命的,我還當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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