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笑盈盈地站在那裡:「人吃五穀,生百病,這生病一事,哪裡是說得准料得著的呢?不過不重要,如今最重要的是樊城之危已迫在眉睫,不可再等,臣請戰,帶京都駐軍先行前往樊城,抵禦叛軍,望陛下允准。」
裴決不在,只能由他去,而且此事必需儘早決定,決不可拖延,今早一見裴決不在,賀瑜就知道定是蘇岑在其中作梗,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裴決的。
賀瑜看著他那滿脖子遮都遮不住的痕跡,心裡就知道大概昨晚發生了什麼,但裴決也不至於色迷心竅成這個樣子,畢竟事關戰事,這點上他還是有輕重的。
看著下面望著自己的群臣,他壓了壓心裡的急切和煩躁,緩了語氣,對著蘇岑招了招手:「你上來,朕有話要問你。」
蘇岑施施然就走到了他跟前,群臣都望著這對表兄弟,想知道他們要說什麼,賀瑜卻是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咬牙切齒地問道:「裴決到底怎麼了?」
蘇岑笑眯眯地絲毫不懼,如實相告:「我哪裡捨得把他怎麼樣,只給他下了點迷藥,睡個兩天就好了。」
兩天?樊城需要援軍,一刻都等不得。
這是斷了他讓裴決去的念頭!
賀瑜瞪著蘇岑,蘇岑卻看著他,好似一點兒也不把他的怒意放在心上,反而輕聲說道:「表哥,你知道我的,我想做的事,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會做成。」
下了朝,蘇岑才踏進御書房,迎面就是一隻茶盞飛過來,碎在他腳邊,他腳步一頓,卻絲毫沒在意,笑嘻嘻地繼續往裡走:「別生氣嘛,表哥,這下你也不用糾結了,多好。」
「好個屁!」賀瑜都忍不住罵了髒話:「你明知道我更屬意裴決去,還故意弄出這一出來,逼我讓你去,蘇瑤光,你長能耐了!」
賀瑜很生氣,他其實能理解裴決,此一去說來簡單,但卻極其兇險,他並非不相信蘇岑,只是戰場終究是戰場,哪怕有一點兒失誤,可能就回不來了。
蘇岑和裴決都很重要,但論起親疏,他自然更想保護蘇岑。
可蘇岑這一鬧,直接就逼他下了決定,看著他瞞不在乎的笑臉,一想到馬上要送他去戰場,他就氣得胸悶。
見他似乎是真氣極了,蘇岑也收起了那幅嘻笑的表情,沉默了一會兒,將面上的表情收了,只剩下了難得一見的認真:「賀瑜,當年,不管是裴伯伯,還是爹,為先帝,為了江山穩固,甘願赴死,現在,我和裴決也願意為了你,為了大周而做同樣的事,上一次,是裴伯伯領兵,這一次,該輪到我了。」
賀瑜心口一痛,他嘴唇抿了一下,啞聲說道:「不要說這樣的話。」
蘇岑笑了一下,眼裡有光,像是又恢復到了那個瀟灑的小候爺:「對啊,還沒到那個時候,一個月後我凱旋歸來,從此就從紈絝子弟變成救世英雄,又能俘獲一片芳心。」
賀瑜眉頭稍稍有所鬆動,但仍然擔憂,二十年來,他一直看著這個弟弟長大,深知他的性子,看上去放浪不羈,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心裡裝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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