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聖旨念完,眾臣紛紛開口想要反駁,他們一時間無法去接受,下意識地便想反駁,但賀瑜卻未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只冷冷地看向一直站立在朝中巍然不動的四位將軍。
或者說,蘇家四姐妹。
「拔劍!」
劍出鞘的聲音清晰而尖銳,這不是士族子弟平日裡練花劍用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而是真正開過鋒,見過血,上過戰場,砍過頭顱的利劍。
「朕一言九鼎,萬沒有反悔之可能,此令既已下,便由裴相和四位將軍監督施行,若有違令者,可先斬後奏。」
此話一出,眾臣無不噤聲,但仍然忍不住地去看殿中身披堅甲,手中執劍的四個女子。
她們卻目不斜視,通身縈繞著沙場帶來的鎮定和冷肅氣息,仿佛周圍的混亂與她們無關。
「臣領旨!」一片寂靜中,裴決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平穩,冷靜。
四位將軍的聲音隨後響起:「臣領旨!」
天寶八年,十二月三十日,賀瑜今日之舉將永遠被載入史冊,這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聖旨被一字一字抄錄,傳遍四海,引起大周舉國震動。
一場變革由這一年的年關,正式開始,而此時,朝中舊部已被清洗,因惠王之亂,賀瑜收回各方兵權,在外,四方軍兵權在握,在內,武威王和宣陽候手握重兵,成為了這場變革最堅實的後盾。
因為賀瑜驚天動地的一次早朝,本來三十要在宮裡開的宴席也不開了,直接放所有人回去了,第二天便開始休沐,連續七日不見任何朝臣,本來在朝中嚇蒙了的眾人下了朝回到府中才想明白過來,想再進宮卻連宮門也進不去了。
而這時,好久沒熱鬧的候府又重新熱鬧了起來,院裡熱鬧,外頭更熱鬧,宮裡頭賀瑜閉了宮門不見人,這些人就通通找到裴決這裡來,結果發現裴決不在相府,立刻就想到了候府,於是一群人頂著風冒著雪來到宣陽候府,可候府的門關得比宮裡還嚴實。
而眾人看不見的是,本應當在宮裡的天子,此時也正圍坐在宣陽候府的大桌邊,在早朝上滿身肅殺的四位將軍,也已經重新梳洗,蘇岑靠在裴決身上,懶洋洋地指揮著他給他倒酒,因為受傷被要求戒酒多日,今日沒了禁制,想要喝個夠。
屋裡暖洋洋一片,往年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是在宮裡的宴席上,真正到家裡一起吃頓飯,要到初一晚間了,今年倒是個例外。
桌上一片歡聲笑語,喝到興致上了,賀瑜卻是想起了什麼,問蘇之惠道:「大雍的信送到我這邊也邊月余了,你怎麼想的,到底答不答應,我也好回信。」
眾人一愣,蘇岑立刻意識到他在問什麼,這事兒他還沒和蘇母說呢。
他喝得正上頭,屋裡炭盆又燃得足,臉上紅撲撲的,搶話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哪有這麼容易的,人都不敢來見一面,就想娶四姐姐,我不同意!」
這些日子忙,蘇之惠是想著年後再說的,哪想那邊兒等不急了,一個月來了四五封信,他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直接把信往賀瑜那兒寄了。
「什麼?什麼娶?」蘇母放下酒杯,看向蘇岑:「你知道?」
蘇岑撅著嘴把臉埋進了裴決的肩頭:「我不知道,我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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