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是急火攻心吧?」
「你為何知道?」江則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那表情轉瞬又恢復如初。
「我倆曾經不對付的時候,我曾把他氣成這樣過。」陸淮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回想起當時自己還曾發誓,此生若與卓祁和好,自己就是狗。
如今想來,當真是年少輕狂。
江則皺了皺眉:「沒了?就只是一個急火攻心?」
「不然呢。」
這次輪到江則無語了,他俯身寫下藥方,緩緩說道:「你就沒發現卓大人中過毒嗎?」
「中毒?」陸淮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則,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江則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看脈象,這毒在體內已然蟄伏有些年頭了,只是一直被藥物壓制著,此次急火攻心,這毒性便被引發了出來。」
陸淮聞言,緊緊地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蒼白的顏色:「我竟然從未察覺。」
江則瞥了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也不能全怪你,這毒極為隱秘,若不是此次發作,確實難以發現。」
不發作就難以發現,所以說多年前卓祁曾在他面前發作過,只是不知是卓祁隱藏得太深,還是他自己未曾留意。
這些年,卓祁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為何不與他說?
陸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毒可有解法?」
江則點了點頭:「解法倒是有。」他微微停頓,目光掃過陸淮的臉色,接著道:「只是這毒在體內滯留的時間太長,又是多種毒藥混合,就算解了毒,也會落下病根,而且已經傷到其根基,極大可能要終生服藥。」
陸淮身子一顫,指尖不自覺地陷入肉里,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追問:「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江則瞧見他那正在滴血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拿起紗布,再次為他包紮好。
「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兩人還真像,都喜歡傷害自己。」
江則將寫好的藥方遞給陸淮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那便儘快服藥吧,時間拖得越久,對大人的身體損害越大。」
「有勞了。」
江則微微頷首,轉身去煎藥,將這一方小小的天地留給了陸淮和卓祁。
陸淮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卓祁的臉龐,目光中滿是疼惜,他真想將卓祁身上的痛一份不差地轉移到自己身上。
卓祁啊,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客棧里此時沒有多少客人,想必是被方才的陣仗給嚇跑了。
店小二望著空蕩蕩的客棧,撓了撓腦袋,倒是沒有因沒有生意而感到苦惱。
他時不時瞟向坐在角落裡的莫忱,心裡暗暗琢磨:
我這店裡朝廷的大人物都來過,以後還怕沒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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