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名很正常。
但謝周霖就是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成秋遠從學校回來,帶了開會的資料任務。他給他倒了杯水,和藥一起遞給他,嘆氣道:「會長,先把藥吃了吧。」
這麼多年來他習慣了這個稱呼。即便進入大學後他也因為家族關係習慣性在他手底下做事,後來一同進了議會。只是他現在偶爾也會提出些反對意見,不再像從前在弗蘭德一樣事事以他為正確答案了。
謝周霖沒聽他說話。他只是刷拉翻著資料,蒼白的手指划過紙張上的字跡,指給他看,像是迫不及待想證實自己的推測似的。
「……你看,她的本名也叫季殊,從小就是孤兒,明明是羅萊拉人蘭頓語卻說得那麼好,而且在做募捐登記時,她沒有填寫自己的本名,填的是收養自己的家庭的獨子的名字,她一定是因為心虛——」
成秋遠把水杯放下,用手掌蓋過資料。他也認真地說,「可是她們長得不一樣。」
完全不同的兩張臉,完全就是兩個人。
「她也可以……」
「她在羅萊拉沒有過外科手術經歷。」成秋遠嚴肅道,「會長,這麼多年來,多少人因為知道你們曾經的關係,故意扮作她的樣子想求得你的憐惜……甚至在野黨那群人故意把人整容成她的樣子想送上你的床製造醜聞。你那時為何能如此堅定乾脆地拒絕,現在面對兩個大相逕庭的人,卻反而分辨不清事實了呢?」
「你沒有親眼見到她,沒資格說這種話。」謝周霖皺起眉頭。他按著太陽穴,疼痛刺激得他尤為煩躁,讓他壓根聽不進成秋遠的話,「……只有見過她行事說話的人,才能理解我說的那種神似。」
幾年過去,他仍舊如此自負。
儘管早就聽季殊說過謝周霖這個人並不完美,但他直到這一刻才深深地感覺到他的偏激極端之處。
成秋遠的手也忍不住發抖。他冷笑了聲,抬高聲調,
「會長,可是你當年,不是親眼看到她死在了春天百貨廣場商城嗎?」
他這句話讓謝周霖的臉色刷一下變白,和嘴唇一樣褪盡血色。他的面前似乎又重播起什麼夢魘一般的畫面,很快額頭冒出冷汗,抽著冷氣,一句話也說不出。
成秋遠原本還在生氣,看見他這幅樣子,想起他之前在療養院的經歷,心裡又後悔了。忙給他遞了溫水和膠囊,拍著他的背讓他服下。
「你先好好休息吧,另外那些資料我就先帶走,到時候和學生會的人幫你處理。」成秋遠心情複雜地說道,「你別想太多……」
謝周霖卻搖搖頭。他的手心用力壓著眉眼,好一會兒才喘息著,收了額頭的冷汗,聲音沙啞地說:「……我那時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掀開那白布。」謝周霖一字一句,說得又鈍又用力,好像在和從前的自己拉扯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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