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渢鳶愣了下，一時吃不准他是什麼意思，但是迅速可恥地臉紅了：「怎麼……怎麼不一樣啦，都兩眼一隻鼻子的。」

「很不一樣。」王星洄認真地說。

「他們都比你開心誒！」

「開心？」他環視下四周，明白了王星洄說的「不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苦笑了下：「那是因為瓦爾哈拉。」

「瓦爾哈拉？」

「瓦爾哈拉是一種娛樂系統。」周渢鳶耐心解釋。

「區民回家睡覺就可以通過主機進入瓦爾哈拉系統，身體在休息的時候，意識就進瓦爾哈拉世界裡玩，想玩什麼就玩什麼，瓦爾哈拉的風光可比現實城市可要漂亮一千倍。在那裡玩過一趟，就會讓人感覺生活充滿了希望……哈哈。」

原來還有這樣獨特的娛樂系統！王星洄興奮起來：「那為什麼不帶我進啊？」

「因為你光錐終端沒有啦，進瓦爾哈拉也是要光錐帳號登入的。」

「這樣啊。」王星洄興奮起來的神情一下低落下去。

真就和小孩子一樣。周渢鳶有點想摸摸他的頭安慰他，忍住了，安慰道：「這幾天光錐機構應該有回信了，如果能找回你的帳號，你也可以進瓦爾哈拉玩。」

「要是沒有呢？」

「就另想辦法。」

正常來講，光錐機構覆信不會拖三天以上，畢竟是與生活息息相關的重要信息系統。但是距離上門採血已經過去四天了，光錐機構沒有寄貨，也沒發送郵件，這實在不正常，叫周渢鳶很是擔心。

王星洄走累了，周渢鳶帶他坐上回家的公交，坐下來屁股還沒坐熱，光錐系統就提示有新郵件。他直覺要壞事，點開新郵件一看，果然是光錐機構的覆信：「親愛的周先生，針對您的光錐帳號查找請求，本機構復驗查明，您所提供的血液基因信息在庫中不存在。」

不存在！這樣的結果既早有預料，能真的驗證也讓人由衷地覺得可怕。他看了眼王星洄，王星洄也看到郵件內容了，表情很無辜。

「咱們先不用回家了。」周渢鳶關閉光錐界面。

「咱們去找一位老熟人幫幫忙。」

周渢鳶帶著王星洄下車，在站台搭上另一路公交，坐公交坐了多久，王星洄就趴在車窗上看了多久，路邊的景象確實和周渢鳶說的一樣，隔多久也還是一樣，看得人犯困。

過了一會，周渢鳶才把昏昏欲睡的王星洄叫起來，拉著他下車走進一個開放式社區。

這裡的建築顯然年紀很大了，社區內的道路年久失修，縱橫交錯的樓梯鏽蝕得厲害，有人走下來就振動得哐哐巨響，一些二樓商鋪的吊頂灰黃的防水層都半塌下來，拉著一片小小的蛛網隨風飄蕩。空氣中瀰漫著不知誰家做飯的香味，油煙與呼呼的風一併吹出來。

「這裡好老哦。」

「是有點久了。」周渢鳶熟門熟路地帶著他拐彎。

「不用怕，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周渢鳶帶著他在巨大複雜的社區走了好久，終於走到k17號樓，上電梯直達頂層，往最深處走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