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星洄怎麼埋怨怎麼「求求你了」,周渢鳶都是充耳不聞,一根枝條卷著他飛來飛去,後來大概是怕他垂著腿累。
「編」了個椅子供他坐起來,這下王星洄有了可能是瓦爾哈拉最離譜的座駕:一個由藤蔓接力編織起來的、可以跟著周渢鳶飛來飛去的椅子。
周渢鳶不肯放他下來,王星洄被迫接受了,甚至習慣起來,感覺這樣也挺好玩的,坐在高處很是悠閒,看周渢鳶忙活,問東問西,故意煩他:「他埋了什麼東西?」
「怎麼樣才能卡進地面下面?」
「DED黑客是什麼?」
「你說的老冤家是什麼意思?」
周渢鳶不僅沒煩,還很認真地給他解釋了很久:那個玩家埋的可能是「錯誤地雷」,就是沒有bug也能創造bug的數據攻擊武器。
這種地雷會造成部分區域的建模錯誤,瓦爾基里識別到地形錯誤時,調用伺服器緩存數據恢復建模形狀,就會引爆地雷,反向污染瓦爾基里的緩存資料庫,從而產生bug,這樣就等於給DED或是敵對公司留下可以入侵的後門,進而威脅到瓦爾基里的數據安全。
「至於DED嘛,卷釘他就是DED的人。DED是一個閒散的黑客組織,內部什麼人都有,卷釘算是道德水平比較高的人了,沒道德底線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掉幀炮隨便扔,害死人都沒任何心負擔。」
王星洄盪著藤蔓鞦韆若有所思,說起卷釘,他就想到卷釘說過的「數據孤島」。
找到瓦爾基里的數據孤島,就有可能從世界樹公司儲存的資料庫中找出他的光錐數據。但是疑問來了,卷釘又不是像他一樣的黑戶,為什麼對破解數據孤島那麼熱心呢?
他吐露了這樣的疑問,周渢鳶說:「他就是那種比較純粹原始的黑客,以攻破數據安全堡壘為樂,別人解不了沒關係,只要他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就夠了。」
周渢鳶還在繼續忙活,直到所有埋設下的「錯誤地雷」隱患被清除,他才放鬆下來,伸了伸懶腰,一直纏著王星洄腰的藤蔓將他輕輕放在地上,徐徐退去。
王星洄落地踩了踩:「你的任務就是維護瓦爾基里的數據安全,那我的光錐數據怎麼辦?」
周渢鳶笑了,捏捏王星洄的臉頰:「卷釘他可是天才黑客,有的是辦法,對吧?」
周渢鳶的笑容大有深意,王星洄覺得他似乎意有所指,思考了一下:周渢鳶為世界樹公司工作,那麼不利於瓦爾基里數據安全的話是肯定不能在瓦爾哈拉直說的。
卷釘能和周渢鳶做朋友,說明周渢鳶就算是什麼「高級司命」,在為瓦爾基里數據安全奔走、按來說似乎是最了解瓦爾基里數據孤島的人,在找數據孤島具體位置上也幫不了卷釘什麼。
這麼一想,王星洄又苦惱起來:這樣的話要怎麼才能找到自己的光錐數據、找回自己的真實身世?難不成還得叫深海下場?可要叫深海的話,深海大可以直接把身世和「仇人」的身份全告訴他。
這樣可就……一點都不好玩啊!
「想什麼呢。」周渢鳶叫出王星洄的獨角獸。
「進了瓦爾哈拉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嘛,不要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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