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子，一片美麗的橙色樹葉躍入眼帘。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如此貧瘠，裝不下這一輪耀眼而賦予生命力的橙色，只能想到少女在太陽下閃閃發光的髮絲。

「這勉強算是橘草甸的特產吧，」李乾嬋托腮，明眸善睞，「橘草甸就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哦，那裡一年四季都是夏天，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橘草樹。這個就是樹上的葉子，我挑了最漂亮的一張，做成了這個書籤。」

江靜水看著她。

少女身後的窗戶沒有關好，留下一道縫隙，微風悄悄地溜進來，讓窗邊的帘子盪起波浪。陽光在浪間舞蹈，在她身上打上一圈帶著盎然生機的金邊。

「我想要把它送給你。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輔導，這是我的謝禮。」

江靜水把樹葉書籤從盒子裡拿出來，沉靜的眼眸認真地端詳著。

他不喜歡做虧本的生意。

每天抽出時間來給李乾嬋輔導功課，也不是期望她能給自己回禮，最多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吃飯很有食慾，他喜歡這種享受美食的感覺。

所以，他的邏輯很簡單，李乾嬋和他一起吃飯，他教李乾嬋科目知識，本質上其實是互惠互利的交易而已。

但李乾嬋不知道他的想法。

江靜水想，自己現在有些奇怪的心情，應該只是因為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禮物吧。

嗯，肯定是這樣。

不過他不想欠別人的。

那就在下午時花出更多的精力來輔導她，來作為自己的回禮吧。

於是，下午被繁複的知識點給砸到快要抬不起來頭的李乾嬋：……？

是她的錯覺嗎？總感覺今天最後一節補習課，尤其地累啊，每一分鐘都是乾貨。

嗚，時間也過得好慢。

好不容易結束，李乾嬋長舒一口氣。

見到江靜水淡漠地看著自己，她又迅速直起了身，擺出認真的姿態。

江靜水沒有忍住，笑了一聲。

李乾嬋：「那個，今天算是結束了，對吧？後面都沒有補習課了吧！」

江靜水：「如果你之後還想要上，可以再來找我。」

李乾嬋沉默了，面露糾結。

「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我？」

「嗯，怎麼說呢，感覺就像喝藥一樣，雖然藥很苦，但是我心裡明白，喝藥對我來說是有益的，」李乾嬋一邊出神地想著，一邊收拾起桌上的東西，整理書包，「你教的很好，我確實受益匪淺，之前說謝謝你，也都是我的真心話。」

「只是，不太想再這麼麻煩你了。」

江靜水一怔。

等李乾嬋背起書包，就聽見一聲：「不麻煩。」

「誒？」

「我沒覺得教你很麻煩，」江靜水依然是沒有表情，但語氣卻有一點溫柔，「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再來找我，沒關係。」

李乾嬋笑起來：「哇，這樣的嗎？」

「嗯，雖然你不是特別聰明的學生，但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