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頭髮，她知道郁嘉木性子比較瘋，但瘋子模式開啟也是需要外界刺激的。這個刺激也就是她今晚唯一沒有考慮到的變數：那個男人突然發瘋。

一周目的時候他也不這樣啊，難道是她的改變引發的蝴蝶效應？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這是皮鞋落在地上的聲音。

入目確實的是一雙做工考究的精緻皮鞋。

「請問——」李干嬋一抬頭，對上了說話者溫柔的淺棕色眼睛，「是你？李潛，你怎麼也在這裡？」

李干嬋也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唐秋，點頭：「說來話長，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唐秋嘆了口氣，臉色有些無奈：「撈學弟。」

「會長。」

郁嘉木從做筆錄的房間出來，看見唐秋，招手說話，如果忽略他頭上那一圈白紗布，看上去確實像個熱情單純的學弟。

唐秋走上前，和郁嘉木身旁穿著警服的工作人員道：「您好，我是薩洛斯的學生會長，我來領兩個學生回去。」

警察示意他看過去：「就是那兩人嗎？」

唐秋轉過頭，再次和李干嬋的視線對上，這次的眼神卻不全然是方才的溫柔了。

還摻雜了些許的痛心疾首，就像在說「你居然也和那傢伙同流合污」。

李干嬋：「……」

莫名有些心虛。

唐秋轉回頭，語氣很平靜：「是的。」

「那你跟我來簽個字吧。」

郁嘉木大咧咧地攤開雙手，兩隻手分別搭在兩側椅子的椅背上，其中一個正屬於李干嬋。

李干嬋想要站起來換到旁邊的坐位，卻被郁嘉木一手掌摁著她的肩膀，又讓她坐了回來。

借著力道，她的上半身還被迫往郁嘉木的方向靠近。

這傢伙的力氣太大，她實在掙脫不了。

「噗嗤。」

笑聲爆發，郁嘉木以嘴手掩唇，帶著些興味地說：「你怎麼動來動去的，好傻啊。」

「只要是人活著，就會動的。」李干嬋想要掰開郁嘉木搭在自己右肩膀上的手，結果這簡直像焊上去的一般，幾乎是紋絲不動。

「別忙活啦，你來和我說說話。」李干嬋看向郁嘉木頭頂那一圈纏繞得嚴嚴實實的紗布，終究是停下了動作。

「你想說什麼？」

郁嘉木歪頭：「你之前認識那個發瘋的男人嗎？」